毕竟,她真的要跟带给她这一切的陈孚结婚了。
只要想一想,她就会笑出声,陈孚常常被她突然冒出来的傻气弄得心痒难耐,她好像更可爱了。
他现在确信,这只喜欢躲藏的蜗牛、热衷逃跑的流浪猫,是真的跟他回家了。
*
12月13日,约定领证的前一天,周良约了一帮好友给陈孚开单身趴,一群人下午打球,晚上喝酒,一直闹到零点给他庆祝了生日才散。
既然是单身趴,宋舟自然没去。
她来北京后虽然也联系了几个同学,结交了几位同事,但都是泛泛之交。
她的至交好友只有卢希,除了卢希,能让她想要一起分享喜悦的只有新疆的朋友们,但他们都距离北京太远,所以她只好一如既往地加班,回家后做一套题,洗完澡认认真真护肤,明天可是个重要日子。
做完一切,宋舟坐在客厅沙发边翻书边等陈孚回家。
群里不时能看见陈孚发红包,还有他们喝酒唱歌玩游戏的视频,宋舟有些担心陈孚喝多,但今天是他“最后的自由日”,她不能去管他。
好不容易过了零点,又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听见门口响起指纹开锁的声音,宋舟扔下书跑过去,门打开,周良和马骁昀一左一右架着喝醉的陈孚走进来。
宋舟连忙让他们进屋,“喝醉了?”
“没有。”陈孚突然抬头,顶着一张红太阳般的脸强词夺理。
“行,你没喝醉你自己走。”马骁昀把他胳膊拿起来一放,陈孚整个身体猛地往左歪下去,右边扶着他的周良不及防,差点被带着一起摔倒,他不禁大骂马骁昀。
马骁昀好笑又无奈地去架陈孚,陈孚甩开他的手又推开周良,踉跄着朝宋舟扑过去。
宋舟连退几步才勉强扶住他,只见他转头朝周良伸手,周良把手里的一个打包盒递过来,陈孚接过,递给宋舟,“第一块蛋糕,还有草莓。”
宋舟接过来,脸悄悄地红了,周良和马骁昀看不下去他当面秀恩爱,互相对视一眼,上前把陈孚架起往卧室床上一扔,利利落落跑路。
宋舟把蛋糕放进冰箱,给陈孚脱了外套,拿湿毛巾给他擦脸。
陈孚双颊肤色酡红,眼睫覆着,隐藏的双眼皮线条流畅,像工笔细描,鼻梁的驼峰浅浅的,像远山淡影。
宋舟趴坐在床沿,手指轻轻地从他的额头划过眉间,再沿着鼻梁一路滑到他的唇珠,视线落在他略为干燥的嘴唇时,她直起身体准备下床,不料腰上突然受力,她整个人像只小猫一样被陈孚抱着在床上打了个滚,结结实实被他压住。
呼吸顿时被红酒的甜香混合着啤酒的清苦包围,陈孚半睁双眸,视线透过浓密的睫毛将宋舟牢牢锁住,湿热的气息带出他微哑的声音,“你去哪?”
“想跑?”他俯身吻宋舟的唇,“你跑不掉了。”
宋舟捧起他的脸,将他的唇挪离半寸,哄孩子一样道:“我去给你倒水喝,没跑。”
“我不要喝水,我要你……”
说着他不管不顾深吻下来,像贪婪的小贼一样把宋舟唇内的津液搜刮干净,愈吻两个人都愈加焦渴,终于宋舟顶不住转开脸大口呼吸,陈孚没一秒又追上来,“想跑,明天你就是我老婆了……”
宋舟知道他没醉得太深,但神智又确实不大清醒,酒精助长了他的蛮横和力气,宋舟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好在他耳边不停地喊他的名字:“陈孚,陈孚,陈孚……”
陈孚渐渐停下动作,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宋舟以为他睡着了,抬手推他,哪知他双臂收紧,侧身躺下去,将宋舟紧紧抱在怀里,闭着眼睛问:“明天能做了吗?”
宋舟轻笑,“不能哦。”
陈孚轻叹口气,手臂又紧了紧,“那我们明天不能做/爱庆祝了。”
宋舟无语又想笑,“你怎么这么色,以后我要是怀孕了一年都不能做,你要怎么办?”
陈孚瞬间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僵住,宋舟又问:“你不会出轨吧?”
陈孚抬起头盯着宋舟的脸,认真思索起来,“怀孕不是十个月吗?”
“还有坐月子,刚生完一阵子肯定也不能做,前前后后怎么也得一年吧。”
陈孚单手撑头,闭眼沉思良久,下定决心般道:“要不然不生了,我们丁克。”
宋舟诧异抬眼,“你是怕自己出轨吗?”
陈孚啧声,脑袋撑不住落在她肩侧,随手掐她的脸,“我是那样的人吗?”
宋舟哼哼两声,故意道:“谁知道呢。”
陈孚摸摸她的头发,瓮声道:“我不会的,我成什么样也不会成谢科平那样……宋舟,我只对你才这么色……我在新疆看见你第一眼就想跟你做,你穿个黑色羽绒服站在那里,身材看不出身材,脸看不清脸,但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我看你裹那么严实就很想扒掉你的衣服看看你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宋舟不想承认自己也是。
“你以前总躲着我,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我当时想不明白,怎么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我,就你不喜欢我……”
宋舟笑了,心里酸酸甜甜,“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陈孚头抬起,又垂下,“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对我欲擒故纵……”
下一秒,男人的呼吸变得轻盈,宽阔结实的胸膛传来温暖的起伏和稳稳的跳动,宋舟侧脸轻轻吻他的鼻尖,“生日快乐,亲爱的陈孚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