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缈儿被堵的心塞,扯住老爹的袖子,正要和杜大壮掰扯几句,就见杜媚儿端着洗衣盆哭哭啼啼出了门。
每次遇见杜缈儿,杜媚儿可都要阴阳怪气的说两句的。今天低着头抽噎,连眼光都没甩一个。更奇怪的是,你说你哭就哭呗,还扑那么多粉干啥,不知道脸上都开了染坊了吗?
啧,辣眼睛!
杜缈儿一面觉得辣眼睛,一面心里更纳闷了。
杜大壮一个大老爷们,可没有杜缈儿心细。只以为这是大哥大嫂受了气,回去就把脾气发到孩子身上。
见杜媚儿哭的可怜,更看不上大房两口子,当下冷哼了一声,嘟嘟囔囔:“真有出息,就知道拿孩子撒气!”
到底咋回事啊?
杜缈儿的好奇心就如奔腾的野马,算是刹不住了。
她不知不觉松了老爹的袖子,想去查探一番。奈何深知她秉性的老爹不给她机会,直接将她推进院子,还关上了木门。
杜大壮觉得大房和三房的人人品都有问题,没一个好玩意儿!
以后闺女千万要和他们离远点!
见杜缈儿眼珠子乱转,杜大壮深怕闺女缠着他刨根问底,直接喊出柳氏,“媳妇儿,闺女的大字写完了没?”
卧槽,杜缈儿想捂她老爹的嘴都来不及!
眼瞅着她娘拿着戒尺出来,杜缈儿一蹦多高就跑了,“娘,我马上就去,午饭前保证写完!”
杜大壮盯着闺女的背影嘿嘿嘿,小样儿,咱还治不了你!
杜缈儿蔫头耷了脑的回了自个房间,书桌上,柳氏放了一打整整齐齐的纸张。
杜缈儿苦大仇深的翻了几页,然后身上就如同长了虱子。
左扭扭,右晃晃,抓抓头,挠挠脸,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旁边的书架子。
一个暗褐色的荷包‘啪嗒’一声落在了她的书桌上!
这不是她的东西,但看上去很是眼熟。
杜缈儿看看足足十息,然后爆了句粗口。
“卧槽,忘了山洞里面那位大兄弟了?”
纪云清:……我谢谢你!
杜缈儿巴拉了下荷包,里面有一张百两的银票、几两散碎的银子还有一个青色的小瓷瓶。
她直接把瓷瓶拿到了手里。
没人知道,杜缈儿在检查伤患的时候,就嗅到了若有似无的药香,和她以前嗅到的都不同。
因此,她才在沈昱二人没察觉前,将荷包塞入了怀里。
她倒出里面的褐色药丸,仔细嗅了嗅。
这……这配方有些熟悉啊!
杜缈儿将药丸重新收好,又从小箱子里拿了些伤药,然后偷偷摸摸爬出了窗子!
看在你帮了我大忙的份上,大兄弟,我这就来救你!
二房夫妻还不知道女儿已经跑了。
柳氏放下手里装样子的戒尺,同杜大壮进屋后,问道:“和爹娘说清楚了?”
“没!咱提都没提。”杜大壮哼哼两声,“我决定了,才不替他们买牛!”
柳氏微微蹙眉,实在不知道杜大壮闹什么幺蛾子?
就听杜大壮理直气壮的道:“训我跟训孙子似的,敢情那两房才是他们的亲儿子,就我是后的。一个个的好赖都分不出来,就是惯的他们。”
顿了顿又道:“我还仔仔细细的把理给他们摆清了,杜大牛和杜大柱不是要脸吗?我看传出去他们脸往哪里搁?”
柳氏嗔了他一眼,“你不是孙子,但你是儿子,训你不是应该的?再说我提出买牛,一是种地省力;二是顺便给你找一个赚钱的营生;三是息事宁人。你倒好,嫌火不够旺,又加了两把柴。”
“不买!这事我定了,就不能一直惯着他们!人啊,胃口养大了,养回来就难了!”
这话倒是正理,柳氏认同。
左右不过一两个月的事,分利的银钱又到账了。
只不过,那时候农活也忙的七七八八!
劳累过度的两口子能不找事?
柳氏烦透了她们隔三差五闹出的幺蛾子,好好地日子,过着不香吗?
既然杜大壮拿定主意,柳氏就不管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一家子就没个讲理的人,找茬是随随便便的事,规避不掉。
沈昱和背着大包小裹的明闲也进山了。
明闲后背背着一个,前胸挂着一个,手臂上还拎了一个篮子。
他苦着脸问道:“主子,下次能让小的一个人去不?”
说是去山洞看望纪少爷,结果带的全是主子他自己的东西!
亏心不?
这大包小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进山逃难的!
洁白的皂靴跨过一个小水坑,沈昱喘息了一小会儿。
明闲看的揪心,“主子,歇一会儿吧!”
沈昱摆摆手,苍白的俊脸有了丝红晕,看上去健康不少,“走吧,看看纪云清醒了没有?”
明闲不解,“主子,直接把他带回来不好吗,为什么偏要……”放在山洞,每天还要走这么远的路。
沈昱抽出了帕子,擦了把额头的汗,啪叽扔到了他怀里,“爷乐意!”
明闲:“……”
您就可劲儿作吧!
沈昱主仆呼哧带喘的带着食物走进山洞的时候,正看见杜缈儿将手指凑到了纪云清的鼻下。
“大兄弟,健在否?”
沈昱:“……”
明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