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张大嘴巴,半天没说话!
“像谁?你倒是说啊!”纪云清急的不行,没见小丫头走过来了吗?
车夫摸着下巴,犹自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小丫头与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像了至少九成!”
“我祖母?”纪云清恍然。
是了,他曾在祖父的书房中看见过一副画像,那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男子打扮的祖母。背着一杆银枪,端的是英姿飒爽!
小丫头竟然酷似他的祖母?
巧合吗?
纪云清紧握的手指松了又紧,暂无头绪!
车夫想出来后,就恢复了表情。
像就像呗,天下相像的人何其多,彼此之间又没半个铜板的关系。
杜缈儿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她盯着纪云清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颇为不解的道:“我记得你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
这咋还是五眼青的模样,白瞎了这副五官!
杜缈儿虽然不是颜狗,但也受不得别人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狗?
纪云清两眼望天,“是啊!这不是又中毒了吗?”
杜缈儿:“……那手腕呢?”
“摔了!”
“脚呢?”
“崴了!”
杜缈儿他扶着腰。
纪云清:“闪了!”
杜缈儿:“……”
这是哪里来的倒霉蛋哟,水逆的这般厉害!
杜缈儿一本正经提议道:“我觉得你应该寻个寺庙,求个平安福!”
必死之人,绝处逢生,这一身霉运怕是要伴随一生!
杜缈儿的小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纪云清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板着脸,“嗯,我也觉得!”
车夫一脸惊恐,世子爷,您认真的?
不远处,一座酒楼的隔间。
纪橙怔怔的望向窗外。
她那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堂哥,耐心的同一个土里土气的小村姑交谈,他的眼神里藏不住的温柔。
纪橙死死的盯着杜缈儿的脸,待看到那出色的容颜后,嫉妒充满了胸腔。
一个土的掉渣的村姑,凭什么?
凭那狐媚子的长相?
姑娘的手紧紧的掐着春桃的手腕,春桃痛的惊呼出声,却被纪橙狠狠的瞪了一眼。
本来秀美的姿容格外狠厉,“那个女人是谁?”
春桃忍痛摇头,“奴婢不知!”
“不知?你是哑巴吗?去问!”
纪橙恨恨的道:“要你有什么用?回去我就让大伯父换了你!”
春桃面色木然,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春桃垂着头进来,“小姐,客栈的人也不认识,不是镇上的人!”
纪橙咬唇,看向窗外。
纪云清眉目温和的将手腕伸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怎么看怎么带着狐媚劲。
纪橙低骂了一声,“贱人!”
杜缈儿诊过脉,扯出一个小本本,抽出炭条开了一张药方。
车夫探过头,往药方上瞅了一眼,倒抽了一口气。
密密麻麻满页的药材,这……不会吃死人吗?
他担忧的望了自家世子爷一眼。
纪云清抽动着眼角,僵硬的接过药方,“这……这么多吗?”
“哦!”杜缈儿淡定的在药方上划了一道横线,“下面的是诊费!”
纪云清松了一口气。
车夫则好奇的瞅了杜缈儿一眼。
这个小大夫挺有意思,竟然不要银子!
等到纪云清将买药的事交给车夫后,车夫寻遍镇上,乃至县城都没能凑齐诊费的时候,车夫才认清一个现实。
杜缈儿是真黑啊!
而此时,杜缈儿一脸洒脱,摆了摆手,“再见!”随即拉着出来的柳氏,跟随杜大壮的脚步离开了。
杜大壮守在妻女身边,不放心的瞅了纪云清一眼,用他那自以为别人听不见的音量提醒他闺女,“缈缈啊!你小白脸印堂发暗,一看就是短命相!与沈昱一比,可差远了!”
纪云清直接黑了脸,望着远去的身影,问车夫,“我与沈昱相比,差在哪了?”
车夫的目光还停在药方上,脑筋没太转动,随口道:“没他身份高,没他权势重,没他有钱,没他长得俊俏,没他文采出众,没他……”
车夫迎来了他家世子爷的死亡视线。
车夫:“……您……您比他……”视线划过主子伤痕累累的身体,‘健康’两个字就说不出口!
纪云清:“哼!”
纪云清带着车夫匆匆选了几身换洗的衣裳,然后向着祥云客栈的方向走去。
纪橙终于松开手里的帕子,今天看来是没办法出去了!
“我们回去!”
杜家二房的三口将选好的礼物送去了沈家,与阿婆聊了一阵后,就告辞离开。
杜二壮和柳氏进了院子,落后半步的杜缈儿将往上房方向去的杜文的衣领子扯住了。
杜文龇了龇小牙,“能不能别动手动脚?好好说话成不?”
杜文突然住了嘴,小鼻子像小狗狗一样,耸动起来,“什么味道这么香?”
杜缈儿好笑的将小堂弟揪到了跟前,“就你鼻子灵!”然后将特意带回来的两个大肉包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严格说来,杜文算是她这一世的救命恩人,而且,杜文本质很淳朴,与大房为人不同。
最近时日,二房已经默认了杜文的出入,有什么好吃的也惦记着给他留一份。
杜文接过包子,顿时笑眯了眼,
堂姐弟两人坐在门前的大木墩上,杜文一边吭哧吭哧的吃包子,一边问杜缈儿,“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上次摔下山,这里有没有我姐的手笔?”
杜缈儿将他未来姐夫揍的不敢上门,若是这里没事,他敢把脑袋摘下来!
杜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