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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2 / 3)

这回事吗?否则你今日岂能如此顺当?”

不等庄和初再开口,谢恂已把话撂在了前头:“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疑神疑鬼,搅得你这九监中人人自危,无心差事,错漏百出,那才是泼天大祸。”

庄和初垂着眼,只应了声是。

这人一字也不反驳,谢恂还有点儿不习惯了,隐约觉得哪里有点古怪,可实在是让挥之不去的困倦搅得一脑子浆糊,无力细想了。

他肯听话,那再好不过。

谢恂又打了个哈欠,话音软下几分,“今日腊月二十了,两国使团预计腊月廿六一同抵京,你抓紧顺着孟记包子铺这条线,把皇城打扫干净吧。”

“下官明白。”

待庄和初换好了一个熏艾的病人应着的衣衫,谢恂才收拾东西出去。

三青三绿就在耳房候着,闻听谢恂出来,一个上前恭送,一个进门伺候,庄和初又支应着把这道戏码演完,睡下时,已然过了四更天了。

没到两个时辰,三青又来把他唤了起来。

说,萧廷俊来了。

庄和初睡下之前知道,萧廷俊今日一定会来,就算他不来,庄和初也会差人去把他请来。

却也实在没想到,他能来得这么早,还这么急。

萧廷俊是一个人打马来的,在庄府门口一下马就直往里闯,什么礼数也不管,谁的话也不听,三青进来通报的工夫,人已经在卧房外间的茶案旁扎下来了。

他不拘礼,庄和初也不拿他当客,只摸根簪子拢起头发,披件外袍,就从内间走出来。

萧廷俊团在椅子里,披风不解,手里还攥着马鞭,仆仆风尘里满是怨气。

庄和初也不说给他看茶的话,挥退三青,带着从内间拿来的一盏灯,徐徐走到茶案旁坐下,还是一如往常和颜悦色道:“殿下何事如此着急?”

“我哪儿着急了,我一点儿也不着急,我能有什么着急的。”萧廷俊手里薅着鞭梢,赌气似地道,“先生病着,不便为我授课,我就来先生这儿抄书。先生进去接着睡吧,不必管我。”

庄和初暗自好笑,明知故问道:“宫里不曾派人告诉殿下,今日起,殿下要去大理寺当差吗?”

“谁爱去谁去,我不去。”萧廷俊毫不拐弯抹角。

晨光熹微,室内依旧昏暗如夜,唯这一盏孤灯,映着少年人丝毫不加掩饰的不悦。

庄和初不急也不恼,拢着外袍,挟着几分薄薄的困倦,慢吞吞问:“这两年殿下一直想入朝,如今有去衙门磨砺的机会,为何不悦?”

萧廷俊本就是为此而来,庄和初提了,他便也不遮掩,直话直说道:“这算什么入朝?我一个皇子,在朝堂上混不到一官半职,只能跑到衙门里干杂活,传出去岂不为人笑柄!先生要是想为玉轻容的事责罚我,想让我长记性,那不如狠狠抽我一顿。”

说着,马鞭“啪”地往茶案上一撂,震得灯影一阵摇荡。

撂下鞭子,萧廷俊两腿往椅子上一缩,团抱起来,下巴颏埋在两膝间,银白的披风顺滑地裹着他,从庄和初这看去,仿佛一个还没煮透就剥了壳的鸡蛋。

外头一团滚烫的火气,看着硬挺,可内里还是黏糊又混沌的一汪溏心儿。

庄和初看看这溏心蛋,又淡淡看了一眼那马鞭,待灯影稳下来些,才依旧平心静气道:“此番并没有责罚殿下之意,殿下若真想他日稳立朝堂,今日就不要推辞这份差事。”

萧廷俊自小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平心静气的话,才有些许机会往他脑子里走一走,果然,萧廷俊虽还顶着一口怨气,仍将这话过了过脑子。

“先生莫不是想让我去笼络大理寺的官员吗?”

庄和初轻笑摇头,“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让殿下去大理寺,当真是为了给殿下上课的。”

萧廷俊还是不解,话里的怨气倒是消下不少,人也好好坐直了起来。

“大理寺那地方,不是犯案的,就是办案的,先生是想让我去学些察疑断狱之术,靠破桩大案立功入朝吗?”

“这也是条路,不过,察疑断狱,需要些天资禀赋,殿下勉强为之,事倍功半,非明智之举。”

不待萧廷俊把这话里婉转的意思彻底转明白,庄和初又接着道。

“殿下出生便是世子,后来是皇子,自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从未触见过书卷之外的人间疾苦。而人间疾苦,最淋漓尽致,就在刑案之中。除京兆府可以当堂判死,无须再行上报,举国各地疑案、要案都会上呈大理寺复核,那里的卷牍之中,就有殿下入朝之前,最需要参透的学问。”

萧廷俊听得似懂非懂,但只凭懂的那半,也足够明白,庄和初是让他去大理寺参读案卷。

“学这些能有什么用?”萧廷俊泄气道,“我父皇当年战功赫赫,才成为人心所向。我裕王叔也是因为手里握着两支大军,才敢如此猖狂。要想跟我裕王叔抗衡,至少,也得让父皇把北境那支大军交给我才行。”

北境那支大军,原是先帝朝时今上以亲王之尊率领去平定北周之乱的,那一战使得北周元气大伤,北周朝廷本就积弊已久,大败之后,朝局震荡,不出两年就亡了国。

因着这些风波,北地一直不算平静,这支大军也就一直驻防在北境了。

如今在北地军中任要职的几位,都是当年随今上出生入死过的,萧廷俊想握住它来同裕王抗衡,也不算是异想天开。

庄和初还是摇头笑笑,淡声道:“莫说是北境大军,说句大逆之言,便是现在就让殿下位登九五,裕王也不会惧你半分。”

“为什么?”萧廷俊不忿道。

“天子代天牧养万民,当今万民如何生,如何死,有何怨愤,有何欲求,殿下全然不知,他日面对八方进言,毫无分辨之力,裕王不必亲自抬手,就能轻而易举将殿下自尊位上拉下来。”

庄和初淡如晨曦般地说着,缓缓起身。

“自然,从昨日事上就能看出,殿下天之骄子,学富五车,智周万物,更有铜头铁额,万夫不当之勇,我这些书生意气的话,殿下也不是一定要听的。”

前面那半截,萧廷俊还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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