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妥善保存,只是今年元宵臣曾在府上设宴,程时对此物爱不释手,臣便将其相赠。只是寻常节礼,臣以为并非什么大事,便未曾上禀。”
御史中丞张贤是个直性子,听得此言立刻行至殿中道:“潞王此言荒谬,国朝明言御赐之物不得私自转赠。更何况怎有把御赐至宝视作寻常节礼,此乃大不敬。”
“张中丞如何就觉得此令一定无不当之处?我将御赐之物转赠乃是欲与他人共沐君恩,欲令天下人共感圣上恩德,竟成了不敬之举?”潞王犹自强撑道。
张贤冷笑道:“臣本以为殿下只是对圣上不敬,如今竟是对祖制也不敬了。”
“张贤你少拿祖宗来压我,我……”潞王怒斥道。
“陛下,”昌王适时打断了他的话,“臣以为七弟此举甚是不妥,请陛下治其出言不逊藐视君恩之罪,至于其他,臣以为还需审问。”
薛王自也是知道潞王手底下不干净的,奈何没有证据,如今见昌王为潞王开脱,于是也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四哥此言差矣,祖制明令禁止我等宗亲与百官相交过密,臣等就算与众位大臣相会也是年节宴饮,从不私下来往过多,就算年节之礼也不过寻常之物,万不敢赠金玉重礼引瓜田李下之疑,如此这般几乎已成明文,七弟这般,与私交重臣有何差异?”
“五哥究竟与我有何龃龉,竟给我扣上这么一顶帽子?”潞王仍旧不认,咄咄逼人道。
“贺璋,”高楷抬高了声音,“你来说。”
贺璋拱手,行至殿中道:“是。臣家中有一处产业,专做帝京屋宇租赁买卖之事,近日臣查阅账目之时,只见有一处长久没有出手的宅院如今竟然卖了出去,而谈这买卖的,正是潞王府上的人,可是如今这座宅院却归在了程时名下。以程时的家底,他是万万买不起这座宅院的,臣于是起疑,一番查探,方知是潞王将这座宅院赠与了程时。”
潞王冷笑道:“这又如何,本王怜程时清贫,于是赠宅,有何不可?”
“清贫?贪了这么些年,真是清贫?”张贤冷冷道。
潞王还欲辩驳,御座上的高楷却开了口,他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温和,带着些冷硬:“七叔,昨夜朕命大理寺连夜密审程时,他可是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