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肃声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起身,相继落座。
“今日朝会,想必众爱卿有很多事要说。”
刘懿神色严正,不似往常一般温和,堂下众官员瞥见圣上的脸色,便知昨夜的那场风波声势之浩大,连一向宽厚的圣上都因此冷了脸。
“朕不多言了,众卿自行述事吧。”
圣上话音刚落,一位御史就立刻站了出来,高举手中玉圭和奏章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刘懿淡淡地一挥手:“奏。”
那御史厉声道:“臣要参镇北武平侯萧子衿藐视朝廷律法,私囚朝廷官员,无令强行搜查官员府邸,多次掺和廷尉府公务,滥用军权治军不严,多次提醒却屡教不改,其态度恶劣非常!还请圣上严惩!”
一连串的告状声回荡在大殿之上,其中所参内容之严重叫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感叹女侯的跋扈行径令人发指,同时也把萧子衿仅剩的睡意给吵没了。
女侯睁开黑沉的眼眸,瞄了一眼叽叽歪歪的御史,连一个笑都没兴趣提起来。
刘懿对此也没有立刻说什么,但也依着他的话锋看向萧子衿,问道:“平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子衿懒洋洋地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大人,你写下这份奏报时,可有去查探过本侯是因为什么才会去触犯这些律法条文的啊?”
御史对她这个回答早有准备,冷哼一声道:“不论因何缘由,平侯私囚官员、无证搜查、掺和公务以及治军不严都是事实,无可辩驳!”
“那这么说的话,本侯也没必要跟你虚与委蛇了。”萧子衿笑了一声,转身面向那位御史,“你给本侯列了这么多项罪行,不论事情缘由也不论各人手中职责实情,那我们就来好好理理。”
御史冷冷道:“那好,还请平侯好好解释一下,您犯下这些事情的动机。”
“第一件,私囚官员,昨夜车骑将军府私宴散席后,有人亲眼看见平侯的下属,那位晋阳军妇兵营校尉越琼将廷尉府右监带走,将其领入你在东城门那新开辟的一座府邸后,一直到当夜子时才被其兄弟接回,形神俱丧以致今日告假未来,平侯有何解释?”
经他这么一说,萧子衿才发现司玉衡这货没来,侯女不动声色地瞄向司玉阳的位置,对方朝她轻轻地摇头,以示此事并非自己做主。
这些男的怎么都这么脆弱?踩了一下要么跳脚要么破碎的,没意思。
萧子衿收回视线,懒懒道:“本侯自归朝以来,除了尽忠职守地训练新接管的虎贲军外,就是在圣上的授意下调查当年一桩关于本侯友人的案子的始末,司尉监是当年经办的官员之一,昨夜邀他过府做客,不过就是再询问些当时的细节而已。”
“因着本侯昨夜还要处理别的事务,所以当夜的问询是由本侯的另一位下属,晋阳军铁骑营校尉夜歌进行询问,询问笔录由专人记录,可供大人们查看。”
说罢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奏本,抬眼看向上边的方涵,要他下来拿的意思很明显。
在方涵慢慢悠悠走下来的间隙,萧子衿接着说道:“至于说司尉监形神俱丧,不过是因为此案的结果实在是不尽如人意,我的这位友人在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前,端正清名全城皆知,怎么一夕之间就被人打成了一个十恶不赦之徒,而后竟然连生死都成迷了呢?”
方涵走到她面前要接过奏本,不想对方却捏紧了边缘,叫他难以抽出。
“你说呢方常侍?”
萧子衿唇角微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方涵没有理会她那令人如芒在背的眼神,浅笑一声拿过奏本,转身回到刘懿身边递过去。
那位御史也没有理会她后面说的话,转而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叶府散宴后,你手下的虎贲军围查了他们的府邸,说是为了案子例行搜查,可虎贲军到达之时,为首之人却并未呈出廷尉府搜查令,就连圣上赐予的令牌也未曾亮出,平侯又要作何解释?”
“谁说没有搜查令和令牌的啊。”萧子衿道,“御史大人参奏本侯,竟是连一句前因后果都不问的?早前叶府宴上出现两样跟案情有关的证物,在场凡参加宴会者都知晓,你御史台名下御史杨远志与其弟杨毅仁亦在,赶巧的是证物就出现在杨毅仁案上的礼盒里头,而在宴上车骑将军亲口说,那礼盒是他女儿为众宾客准备的。”
“这证物失踪可是大事,更别说这是一桩陈年旧案的证物,叶府藏匿证物之事早在昨晚就传得满城风雨,本侯治下军队又兼管巡城卫一职,朝廷命官的府宴上被人如此设计,不该立刻围府保护起来吗?”
那御史瞅准了她语言上的漏洞,立刻道:“即使你治下军队有保护朝廷命官的职责,也不是你无证搜查的理由!叶将军因故被禁足在府无法上朝,但也不能因此忍下妻儿受辱之实,你的军队强行闯入内眷院落大肆搜查,这是事实!”
“呵!曾经就有人参过叶将军一家嚣张跋扈,不思国政,惯会些结党营私的钻营之术,甚至视皇命严令于无物,本官原先还觉得是小人妄语,污蔑老臣,没想到如今这叶氏党羽竟能堂而皇之地以御史的身份做诬陷实质了!”
应他的话的人不是萧子衿,而是刚才就一直在观察形势的杨御史杨远志,这位曾在叶府家宴上舌战群儒,与裴青合力将一众流氓骂得体无完肤,可谓是战功赫赫,更重要的是,他与萧子衿的堂兄萧子桓算是好友。
一廷同僚当堂对峙,双方之间仅隔一人,可谓是火花四溅火力全开。
“陛下,臣可是有仔细探查过事实才敢写下这奏报的。”
杨远志仍旧没忘记萧侯跳脱于人外的行事风格,将奏本递上去后接着说道:“萧侯言行虽然出格无状,但在治理军队上却未曾失职,更别说有过张御史所讲的治军不严,萧侯属下校尉带兵围府之后,廷尉府的搜查令和圣上所赐玉令后脚就跟来了。”
“所谓军队强行闯入女眷内院之事也是颠倒黑白,为保叶府诸位夫人女眷清名,萧侯特令手下妇兵营校尉带妇兵前去搜府,并没有张御史所言那般夸张。”
萧子衿轻轻一笑,转而又道:“张御史,你到底是从哪听来的,说本侯敢无证搜查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