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娥日日以泪洗面,徐远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大家子的人为此颓废不振时,小姑娘被阿九给带到了陈晧琛面前。
本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竟不想小娃娃一来,庭院里的晦暗都敛去了几分,陈晧琛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没有人能想到,她会治愈陈晧琛,让他从濒死之中,重新活了过来。
徐远异常激动,特地大设宴席,请来了小丫头的家人表示感谢。
就在所有人都笑的合不拢嘴时,陈晧琛的话却又将这欢声笑语给扫了去。
他指着漂亮的女娃娃,告诉徐远:“我喜欢她,要她做我的新娘!”
陈晧琛绝不是说说而已,他在威胁。
就像一个小孩子用哭闹让父母给他买喜欢的玩具一样。
陈晧琛病态的面色牵扯着徐远的心,他只是将瘦骨嶙峋的手往小女娃身上一指,徐远就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小女孩的父母。
陈晧琛不能再受打击了,他清楚,小丫头是他如今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唯有她,可以救他!
小姑娘红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她惊恐又无助的眼神看去陈晧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她不喜欢他,但从来没有认为过不被喜欢是一个人该死的理由。
所以她才来救赎他!
可如今,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委屈,很想大哭一场。
宴席上热闹的气氛突然变的有些诡异。
阿九皱眉呵斥:“你在说什么胡话!”
周围一片静默,呼吸声都异常刺耳。
陈晧琛没有说话,他行将枯木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捏着把冷汗。
大家都要满足他,不能忤逆。
可阿九却偏偏不依!
因为阿九清楚,只要陈晧琛坚持,徐远若所求,那么小丫头就会在劫难逃。
小丫头叫叶青萍,其父是个江湖隐士,如今在成郡谋了个官职。
徐远之所以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叶青萍的父亲叶青云的身上,是因为他料定了江湖之人重情义,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徒。
是的!
叶青萍出生时,母亲花想容难产,是徐远施以援手,保了她们母女平安。
如今只等徐远开口,恩人有所求,叶青云便不得不应。
徐远的沉默让陈晧琛的眼角渐渐消失了笑意。
他神色忧忡的说:“不愿意,就算了!”
徐远正要开这个口,阿九却坐不住了!
这不是她认识的徐远!
那个一身光明磊落,从不趁人之危的徐远!
“父亲!”
阿九的这声呼唤,让徐远回拢了些理智,他脚下一个失力,神情恍惚的坐在了椅子上。
阿九看着徐远苦苦挣扎的神色,不想再坐视不理了,便一把抓起陈晧琛,往后堂拖去。
众人大惊失色,赶忙来制止她这疯狂的举动,却被阿九快了一步,直接插闩锁门。
外头是接连不断的拍门声。
陈娇娥焦急的呼唤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门内阿九冷目:“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阿九的质问,陈晧琛惜字如金。
他惯是这样!
对阿九,总是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仿佛回她的话,是他想才能有的某种恩施般。
阿九若是与他计较,估计早被气死了。
她告诉陈晧琛:“你要真喜欢她,就凭本事让她自愿跟你!”
“而不是撒泼打滚的找父母要!”
她不晓得他听懂没有,就在阿九说完这些话,打算开门出去的时候。
陈晧琛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的传入阿九耳中:“我才不在意!”
阿九拉门的手一顿,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去陈晧琛,见他失焦的目光虚留在某一处,唇齿无意识的张噏着。
“没有人在乎我愿不愿意,我又何必在乎她人愿不愿意!”
这是头一次,陈晧琛对阿九说这么多话。
或许压抑太久的负面情绪终需一个发泄口,故而他难得把心里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所以,最后让阿九难过的事还是发生了。
陈晧琛是徐远唯一的儿子,与徐远来说,意味着什么,想来不用说也清楚。
徐远没有趁人之危,是叶青云执意做主,为两个孩子定了亲,并约定了三年。
三年后叶青萍及笄,便立刻进徐家的门。
阿九从陈晧琛房间出来时,木已成舟。
叶青萍扑进阿九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阿九分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
自责,悔恨,愤怒,还是无奈?
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最后只能收紧双臂,将她抱的更紧些。
陈晧琛与叶青萍的事刚尘埃落定。
新的厄运又找上了他们。
京城的王爷受了歹徒的重创,一直昏迷。皇宫里的御医,民间的大夫都试过,全不见成效!
于是王府的人,便慕名找到了徐远。
王府的管家亲自上门时,阿九正躲在庭院的角落里,目送着徐远上了马车。
司命在屏幕上啧啧称奇,别说她,就连阿九也没有想到,在不久后的一天,徐远竟会给性侵自己儿子的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