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审。”
叶曦禾震惊的看着宣王!
好个公正严明的宣王,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她竟没有多少伤心的感觉,她对宣王为数不多的情份,在大悲山行宫的时候,就已经耗尽了。
宣王薄情寡义,关键时刻,将未婚妻弃如敝履。在场的女子,一时都同情起了叶轻禾。
“太后,她也是一时糊涂,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女子们纷纷为她求情。
太后沉思着,看向宣王的眼神晦暗不明。
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可不好拿捏。
与其让他日后与哪方势力联姻,不如将他和叶曦禾锁在一起。
太后松口:“叶曦禾毕竟是宣王的未婚妻,闹得太难看,有损的是皇家颜面。将她逐出宫去,日后没有哀家特召,不得入宫。宣王,以后记得好好管教她。”
宣王欲言又止,磕头领旨。
太后这话,分明是断了他拒亲再娶的可能。
他和叶曦禾,得永远绑在一起了。
他悔恨不已,自己为何就鬼迷心窍的弃了妹妹,选了姐姐。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架住叶曦禾,往宫外拖去,叶曦禾不死心的大喊:“太后,小女真的是冤枉的。您请太医一查便知,太后......”
太后沉吟着,思考叶曦禾的话。
都到了这个境地,她为何还这般坚持?
苏云州看出太后所虑,进言:“太后,李卿愈今儿在太医院当值,不如把他唤来,再查查?”
太后尚未表态,华神医冷哼一声:“你们既不信我,又请我来做什么?以后生病了,都别来烦我。”
华神医拂袖而去。
苏云州向太后讨了个眼神,立刻跟上去,好言好语的求饶。
神医平时不重要,可关键时刻能救命,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再加上华神医孑然一身,身上没有软肋,脾气又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这样的人,只能讨好,不能硬来。
太后借着头痛,想让大家赶紧散了,她今日的耐心已到了极限。
阿克洪却不依不饶:“太后,我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查验。”
他不懂大邺朝堂的党派之争,这番闹剧下来,只觉得这里的人都狡诈得很,不管叶曦禾还是华神医,谁都不可信。
太后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为何不早说?”
偏要白看了一场大邺的闹剧后再提出来,是拿我们玩么?
阿克洪拱手:“此法子,需用到我南疆的蟒蛇,本使是怕惊到太后。”
他此来,一共带了两条巨蟒,一条不小心溜出笼子,跑到大街上,被迟洛斩杀后,做成了蛇羹。
他实在不理解,中原人为何会有吃蛇的癖好。他怕另一条也无端葬送了,就一直关在驿站的笼子里,派了人片刻不离的守着。
南疆巨蟒对毒蛊的感应能力,比蛊灯里的小蛇强数百倍。
就算已经解了的蛊毒,三个月之内,血液里残留的毒素,都能被巨蟒感应到。
太后没好气的道:“查,赶紧查,哀家今日受的惊已经够多了,不怕再多一次。”
装着蟒蛇的笼子罩着红绸,被南疆武士抬进了紫宸殿。
红绸落下,紫宸殿响起了一片齐刷刷的吸气声。
这条巨蟒比迟洛斩杀那条更粗,足有五六岁的小孩双臂环抱那么大。鲜红的蛇信,足有三尺来长。
巨蟒吞吐蛇信时发出嘶嘶的声音,没入耳朵,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所有人齐齐后退了三步,胆小的直接逃离了紫宸殿,几位上了年纪的大臣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太后亦面露惊恐之色,双手紧抓住龙椅扶手,才不至于失态。
谢长恭从侧面走到龙椅旁边,端起太监备在一旁的茶:“太后,喝口热茶压惊。”
人在恐惧的时候,身边有个人,总会多一份安全感。
太后对着他欣慰一笑,还是长恭最懂哀家。
一杯热茶下肚,太后龙袍下掩盖的双脚,总算不打颤了。
谢长恭将在紫宸殿外守护的御前侍卫,全部唤了进来。一半护在太后面前,一半将铁笼子团团围住。
他走过去,牵起了秀奴儿的手:“随我去笼子前面。”
“不要,我怕!”
秀奴儿抗拒着,又哭又闹,粉嫩的小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
大家都很同情她。连大人都怕,更别说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娃了。
“轻禾姐姐,救我。”
秀奴儿可怜兮兮的向叶轻禾求救。
叶轻禾边抹眼泪,边道:“别怕,家主会护着你的。”
小女孩的哭声最有感染力。
大邺朝堂对南疆使团的厌恶之情,到达了顶峰。
秀奴儿被谢长恭强行拖到了笼子前面。
秀奴儿蜷缩在地上,她用双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连哭声也止住了,似是怕惊扰了笼子里的怪物。
她无声啜泣着,全身抖个不停。
“我大邺的女孩,竟要被这些南疆人,在皇宫里这般作践,天理何在。”
有御史已经气得快要撞柱子了。
阿克洪全然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冷声下令:“打开笼子!”
“啊!”
女人们惊呼,有人忍不住大喊:“秀奴儿,快跑。”
巨蟒从笼子里游走出来,它竖起身子,足有两个成年男子高。
它居高临下,围着秀奴儿吞吐蛇信,有好几次,鲜红的蛇信子,都触碰到秀奴儿的脸上。
所有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这头畜生,血盆大口吞个娇小的秀奴儿,跟玩似的。它可别突然发起狂来,把这可怜的小女娃一口吞了。
巨蟒在秀奴儿身边游走了几圈,突然暴躁起来,一甩尾,竟把铁笼子掀翻了。
紫宸殿顿时响起一片惊叫。
谢长恭急忙将秀奴儿抱起,躲在了御前侍卫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