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洛小时候被拐卖进杀手组织,血雨罗网。血雨罗网幕后的主人,与南疆教王一直有勾连。
因迟洛骨骼惊奇,武道天分极高,血雨罗网就把他送去南疆教王身边学本事。
那时候,秀奴儿也刚刚成为神女,两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就这样相遇了。
南疆教王那时已经八十多岁,身如枯枝败叶,气息浑浊不堪,全靠着一身邪功,吸食年轻教民的生命力续命。
越是垂垂老矣之人,越是喜欢鲜活年轻的生命,南疆教王尤甚。
他喜欢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把她们像娃娃一样盛装打扮,然后片刻不离的抱在怀里,贪婪着她们天真的笑容和清甜的气息。
南疆教王太老了,褶子密布整张脸,秀奴儿一见他就害怕,根本笑不出来。
她不笑,教王的侍从就惩罚她,把她丢进山里,和野兽们过夜。
她只得爬到树上躲避野兽,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不敢睡觉。
一日,她实在熬不住,睡过去后,从树上掉了下来,差点被野兽的利爪撕成碎片,是迟洛救了她。
那时候的迟洛刚到南疆,被丢在山里锻炼生存能力。他刚被洗清洗了记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秀奴儿问他:“你从哪里来的?”
迟洛摇头:“不知道。”
秀奴儿:“你叫什么名字?”
迟洛还是摇头:“记不清了。你叫什么名字?”
秀奴儿以前有个商品的代称“七丫头”,成了神女后,又被赐名“苏蕊”。
可这两个称呼,她都不想用,便说:“我叫小仙女。”
迟洛叫她:“小仙女。”
秀奴儿咯咯的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迟洛思考着:“我有名字的。你等着,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慢慢的,秀奴儿看习惯了教王那张脸,已经不怕了。可她还是不对教王笑,日日盼着被丢进山里。
每天夜里,他们轮流着,一个睡觉,一个守夜,然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一起在山里游玩。
他们在一起摸鱼、追兔子、玩泥巴……享受着六岁孩子,应有的快乐 。
秀奴儿最爱玩的游戏,就是悄悄蒙住迟洛的眼睛,让他猜自己是谁。
他们深陷囹圄,却在污泥里开出了纯白的友谊之花。
“小仙女,我想起来了,我有名字了。”
迟洛欢呼着,他终于冲破记忆的封锁,想起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
秀奴儿欢喜的问:“快告诉我,你叫什么?”
迟洛高声道:“我叫洛洛,以前有人一直唤我洛洛的。”
秀奴儿大笑:“原来你是洛洛哥哥!”
迟洛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他握着秀奴儿的手,殷切的道:“洛洛这个名字,你能帮我记住么?”
他的记忆能被清洗一次,就能被清洗第二次。他不知道自己能记住这个名字多久,这个他想破了脑袋,才想回来的名字,他不想再次弄丢了。
秀奴儿认真的点头:“洛洛哥哥放心,你的名字,我一辈子都记着。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会把这个名字还给你。”
好景不长,迟洛开始跟着教王修炼毒功,日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秀奴儿学会了对教王笑,笑容甜美胜过所有女孩。
因为只有她得宠了,教王的侍从才不敢限制她的自由,她才可以偷偷的去看迟洛。
那段艰难的日子,迟洛靠着秀奴儿的陪伴,才强撑下来。
毒物淬炼筋骨,九死一生,迟洛幸亦不幸。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不幸的是,药物损伤了他的脑子,他的智力将永远停留在十二岁,每到月圆之夜,性子还会变得狂躁。
一日,正逢月圆的时候,秀奴儿溜来看他,他正发狂,抓起秀奴儿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秀奴儿哭喊着让他住口,迟洛却越咬越得劲,最后是教王的侍从来,打晕了迟洛,秀奴儿才得救。
因为这事,迟洛被送回了血雨罗网,他离开的那天,秀奴儿去送他。
迟洛被关在笼子里,秀奴儿悄悄的靠近他,安慰:“你没咬疼我,我不怪你了。”
迟洛知道她在撒谎,怎么会不疼呢!他后来咬自己试了一下,他一个男孩子都痛得哭了,更别说一个小女孩了。
秀奴儿坚定的道:“洛洛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等我长大了,就去找你。我们一起逃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两个稚嫩的小手,在漆黑的夜里拉钩,许下了他们此生最重要的誓言。
后来,两人各自在诡谲的地狱里艰难生长。
迟洛又被洗了一次脑,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可一直记着,有个喜欢蒙他眼睛的小仙女,要来找他。
秀奴儿为了活下去,花样百出的讨好教王。她期盼着自己长大后,不得教王宠爱了,可以靠着昔年的情分,得到自由。
可是,她后来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天真得可笑。
她长到八岁的时候,教王便开始强迫她修炼缩骨术,要让她的身体永远停留在自己最喜欢的六岁。
违逆身体自然生长的天性,这样的修行让她时时刻刻,都痛苦不堪。
可让她最绝望的是,她永远都长不大了,她不能去找迟洛了。
一切直到她遇见阿依娜姐姐才结束。
原书里,谢长恭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为了保住迟洛,把他送出京都,藏在了一个深山村落里。
原主在历经所有亲人的背叛后,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就连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秀奴儿,也成了她猜忌的对象。
她决意除掉秀奴儿,给了她一个几乎必死的任务:刺杀迟洛。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秀奴儿和迟洛同在京都,却没有打过照面。
深山村落一战,是他们十几年后的初见,亦是永远的诀别。
两人血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惊然发现彼此的身份。
“小仙女?!”
“洛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