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禾是仙女下凡,连游鱼都要来瞻仰你的美貌。”
宣王嘴上似抹了蜜。
叶曦禾娇俏脸红:“殿下就会拿我打趣 !”
谢长恭收回目光,看向叶轻禾的双足,四周一条游鱼都没有。
那日,他在招摇山见到叶轻禾双足吸引游鱼,怀疑她是天女。
他立刻让暗卫青衫找来十个闺阁少女,让她们赤足泡在同一处山泉里。
她们也引来了部分游鱼,但远没有叶轻禾的多。
他答应端淑来英泉山庄,其实是想再确认一遍,叶轻禾是否真的身带异象。
异象确实降临了,却是在叶曦禾身上。
叶轻禾偷望谢长恭脸色。
见他思虑沉重,不禁心中窃笑。
她在出发之前,在双足上涂抹了鸡的胆汁。
游鱼厌恶胆汁苦味,自然不会聚过来。
天女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前世,叶曦禾坐上皇后的宝座,怎么也想不通,对所有女人都冷淡至极的谢长恭,为何偏偏对叶轻禾另眼相待。
发现宣王有造反的行迹,谢长恭为了叶轻禾,也没有及时对宣王发难,从而延误时机,功败垂成。
当时,两姐妹各有所爱,关系虽算不上亲密,但也没有仇怨。
最终导致叶轻禾亲手弑杀亲姐姐,是因为叶曦禾妒忌谢长恭对她的优待,被妒忌蒙了心,准备给她下毒,毁去她的容貌。
最后那一刻,叶曦禾心软,打翻了毒酒。
可这件事,还是变成一根毒刺,狠狠的扎在了叶轻禾心口上。
最后,当叶轻禾知道自己被父亲和丈夫联手出卖,痛难自抑。她为了活下去,决意斩断六亲。
而亲手勒死叶曦禾,就是她给自己的投名状。
前世的叶曦禾至死都不知道,谢长恭对叶轻禾的优待,其实是受了天女之血的影响。
现在的她也不知道,叶轻禾已经将祸水引向了她。
“好冷!我挨不住了。”
叶轻禾将双足从池子里抬起,裹在了巾帕里。
足上的胆汁快被泉水稀释干净了,游鱼已有往她这边跑来的迹象。
谁都觉得冷,都不想落了面子,所以强忍着罢了。
有了叶轻禾这个台阶,大家都不泡了。
端淑在山庄的木芙小院准备了美酒和炙烤的鹿茸,邀请大家一同前去。
木芙小院的旁边,是花蓉小院,里面坐着叶轻禾的老相识。
“禾禾,禾禾,你也在这啊!”
还隔着大老远,阳二宝就欢欣雀跃的挥手打招呼。
叶轻禾心里咯噔了一下。
端淑的鸿门宴,原来用意在此处。
谢长恭问:“那是谁?”
叶轻禾:“叶府的隔壁邻居,也是我的好友。”
叶轻禾快步走过去,隔着一片花栅栏,和阳二宝寒暄起来。
“二宝,你最近又吃胖了。”
“禾禾,你最近更好看了。”
两人一起大笑。
“对了,禾禾,二宝有个东西要还给你。”
阳二宝从怀里掏出一块红绸,仔细一看,竟是女子的肚兜。
“还给你。”
阳二宝将肚兜塞给叶轻禾。
“哎呀,表叔母,女子的贴身之物,你怎可随意送出去。送的,还是个男人。”
端淑趁机煽风点火:“表叔,你不管管么?”
宣王一脸担忧。
叶曦禾双手捂嘴,故作惊讶。
谢长恭目光倏地阴沉,看向的,却是端淑。
端淑吓得呼吸一滞。
错的人明明是叶轻禾,表叔看她做什么?
他应该勃然大怒,找叶轻禾兴师问罪呀!
叶轻禾转身看向谢长恭,淡声道:“家主,这其中有些误会,容我处理一下。”
谢长恭点头,然后走进了木芙小院。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起来。
宣王拉着叶曦禾,也进了木芙小院。
端淑独自被晾在原处,气得跺脚。
她好不容易从叶曦禾那里打听到叶轻禾和阳二宝以前的丑事,策划了这么一出相遇。
可事情好像完全没有按照她设想的方向走。
用来分割小院的花栅栏不到三尺高,他们坐在木芙小院,可以看清叶轻禾与阳二宝的一举一动。
肚兜上用金线绣着“轻禾”两个字,确实是叶轻禾留在叶府的贴身之物。
叶轻禾神色如常:“二宝,你从何处得来的此物。”
阳二宝:“我在院子里捡的。”
毫无疑问,是叶曦禾丢过去的。
阳家的小厮吉昌突然开口:“叶二小姐,您以前送了个肚兜给二公子。那日在院子里捡到这个,我们还以为,又是您送来的呢。”
上次的肚兜,就是叶曦禾用来冤枉她与阳二宝私相授受的。
那日,阳二宝的娘上门,将肚兜还了回来,面色不善:“我们家二宝虽然心智不全,但也是行事端正的大家公子。还请叶大人管束好自家女儿,别污了二宝的名声。”
叶宗山难堪至极,这才下定决心,要将叶轻禾赶去庄子。
“表叔母口味独特,竞对傻子情有独钟。”
端淑继续煽风点火。
谢长恭的酒杯重重放到桌上,一声脆响,差点让端淑失了魂。
她立刻闭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谢长恭起身,走到了叶轻禾身边。
叶轻禾看着他,满眼委屈:“家主,这就是我在叶府受的委屈。我是清白的,可没有人相信。我想不开,投了水,幸得香芸相救,才活了下来。”
端淑用这件事来下套,着实打错了算盘。
其他人信不信,都没有关系,关键在于谢长恭。
可谢长恭与她并非真正的夫妻,他对这事的真假,压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