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岐黄道。
“不用,玄月潭有疗伤之效,我在这水里便可,此番你神元受损,人形耗费精元,你还是变回本体吧。”奉天说完,便只觉一颗绒毛脑袋蹭过来,她无奈一笑,睁开眼,“果然还是便会本体更自在些吧。”
一旁狮头兽身,额前顶着一个独角的岐黄用兽语哼哼两声,趴在潭边。
“睡吧,养精蓄锐。”潭水寒冷刺骨,奉天说话间吐出一口白气,眉间结上银霜。
岐黄长出一口气,便沉沉睡去。
奉天继续闭上眼,在潭水的加持下灵力恢复了两三成,她探了探神元,基本可以运转灵力了,只是心口处的天罚印隐隐作痛。
泡了两个时辰,才更完衣,结界里便走进一人。这人一袭青衫,手里提着酒坛子,摇头晃脑哼着小调走了过来,再看方才伏地安睡的岐黄已经不见踪影。
“岐黄这小兽,每回见我都跑得飞快。”他在潭边靠着石墩坐下,将一坛酒丢给奉天,“知道你来,我就早早泡好了这药酒,尝尝。”
奉天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口,“味太怪,还是上次的碧芳酒最好。”
“哼,不识好人心。”这人眼睛一翻,道:“这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医专门为你酿制的药酒,不喝还我。”
天下第一鬼医圣手扶桑,来无影去无踪,医人全凭缘分,不论神仙鬼怪,想要找到他实属不易。
“喝,谁说不喝。”奉天衣袖一甩,席地而坐,“可有师父的踪迹?”
“嗨,你师父那老小儿行踪比我还神秘,他不来找我讨酒喝我还真是难得见上他一回。”扶桑又喝了一口酒,“不过这回确实久了点,约莫有三百年没见了吧。”
“我每回回来都给他传讯,但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我担心他。”奉天手里捻出一只幽冥蝶逗着玩。
扶桑瞥了他一眼,道:“别使那小把戏了,这药酒只此两坛。”
奉天莞尔:“我玩一玩蝴蝶怎么了?”
“别想蒙我,你说说你那些丑蝴蝶偷了我多少酒了?”扶桑没好气地将一口酒喷在那只幽冥蝶身上,那蝶瞬间灰飞烟灭。
“瞎说,偷酒的明明是小无道。”奉天往后一靠,又灌了一口。
“小无道的御蝶术谁教的?狐假虎威,假公济私,我还不知道你?”扶桑悠悠问道:“这回怎么死的?”
“万箭穿心而死。”奉天淡然一笑。
“啧啧。”扶桑咧嘴摇头,“业障啊业障。”
“那还是要多多劳烦鬼医圣手大人助我解了这业障。”奉天佯装谄媚,拿酒坛在他酒坛上一碰。
扶桑没好气道:“你呀,就是我的业障。”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半晌,兴致愈发高涨。
扶桑目色迷离,双颊因饮了酒绯红淡淡,道:“无道这小儿是越发精进了,方才我来时刚巧碰上他,丰神俊朗,帝尊后继有人啊。”
“也不看看师出谁门下。”奉天道。
扶桑嗤笑:“你这话无道小儿定不会认。”
两人眼神一对,便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