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明显打压的意
思。
十五岁中秀才是年羹尧的骄傲,
可在皇亲国戚眼中啥也不是,年羹尧
不服:“王爷赏识我的才华。”
不然也不能豪掷银钱给他在醉花
阁的相好赎身。
后半句话年羹尧没有明说,姜舒
月却一下猜出了自己那两千两银子的
用途。
她冷哼:“王爷赏识你,那是你
的运道,而不是你恃才傲物的倚仗。
天下才子千千万,京城占一半,王爷
能赏识你,也能赏识别人。你有这运
道,却不肯好好珍惜,只会跟王爷提
条件,脏了王爷的手。哪天王爷遇到
比你才高,谦逊知理,且洁身自好的
才子,眼中可还看得见你这个穷秀
才?”
穷秀才,富举人,尽管年家不
穷,姜舒月也要这样说。
但年羹尧的才能毋庸置疑,所以
她也没把话说死,还是以劝诫为主。
历史上,年羹尧并不是四爷的铁
杆嫡系,他娶了纳兰性德的女儿,也
就是明珠的孙女为妻。
明珠被大阿哥连累退出前台之
后,一直在幕后支持八爷党,由此可
见,年羹尧在九龙夺嫡的前半段,极
有可能是八爷党的外围成员。
年羹尧彻底倒向四爷,应该是他
的妹妹被抬进雍亲王府之后。
姜舒月不知道这个历史节点为何
提前了,但她知道提前是好事。
相识于微未更容易建立起深厚的
革命友谊,四爷虽不结党,手下却不
能没人。
若赶在康熙提拔年羹尧之前,将
他收于麾下,总比羽翼丰满之后再收
服容易得多。
至于能不能收,如何收,那是四
爷的事,姜舒月懒得管。
弄清楚了两千两银子的归宿,打
压了一回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姜
舒月再没停留,直接回宫。
四爷先她一步回到五所,听说长
命找不到苏培盛便去后院借钱,气得
踹了长命一脚。
长命委屈巴巴:“年公子催得
急,奴才一时糊涂,请王爷恕罪。”
苏培盛早已拿好银票:“奴才这
就去还给王妃。”
“不必了,我亲自去还。“四爷接
过苏培盛手里的银票,起身去了后院。
姜舒月家底丰厚,搞清楚用途之
后,并不在意那两千两银子:“外头事
多,应酬也多,不用还我。”
四爷坚持归还:“我不缺银子,
只是长命有急用没找到苏培盛,这才
借到你这里来。”
姜舒月拿过银票,交给左小丫收
好:“我们已经成亲了,总这样不好,
还来还去的多生分,不如将钱账合在
一起,也好管理。”
她问过大福晋婚后的财务问题,
大福晋说看情况。若夫妻感情好,可
以将钱账合并,她与大阿哥就是这
样,若一般,还是分开用着方便。
当时大福晋还笑着告诉她,皇子
月例少得可怜,应酬却多,银钱就没
有凑手的时候,大阿哥有惠妃补贴,
合账时也没有多少余钱。
大福晋不一样,她的嫁妆丰厚。
所以夫妻感情好,合账总是女方
吃亏一些。
她也问过大堂姐,大堂姐婚后第
一时间收缴了姐夫的小金库,却没有
合账。如今小夫妻俩的吃穿用度要么
公中出,要么从姐夫的小金库里出,
她自己的嫁妆一分没动。
这样做表面看是大姐夫吃了亏,
可大堂姐也有自己的成算。
“高产小麦的种子我分了一半出
去,全家受益,高兴得像过年似的,
再没人惦记我的嫁妆。“大堂姐如是说。
两种做法都有提前,也都有道理。
姜舒月两辈子头一回嫁人,属于
两眼一抹黑,她也没想好哪一种更适
合自己。
直到长命跑来借钱,她才想起大
福晋的话,觉得自己吃点亏也没什
么,反正早晚有回报,且回报极为丰
厚。
这会儿四爷来还钱,更加坚定了
姜舒月的想法。都是一家人,借钱还
钱太生分,不如合在一起省事。
至于合在一起谁来管,姜舒月觉
得可以商量,但一般情况下是女主人
执掌中馈。
她暂时吃点亏也情愿,谁知四爷
不愿意。
“等出宫建府再说吧。”对方轻票飘
飘道,一杆子不知支到了何年何月。
姜舒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可
以。”
四爷不想占便宜,这个亏她也不
是非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