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筠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这可是母亲给我选的,用的都是最上好的衣料,也是当下最流行的花样不衬我难道衬那个人吗?”
到底还是年纪小,一提起这些啊,炸的比烟花还欢。
姜邈筠这幅样子,看的几个人不禁笑了起来。说到底,这场宴会到底是在给谁造势,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是为了体现在谁的面子,说到底也都清楚。只是这陆家消极避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陆云笺吹了吹茶:“今日这茶倒是挺有味道的,不过喝着也不像我从陆家要来的那些。”
“娘娘的舌头还是这么灵敏。”齐嬷嬷笑到:“这是太后娘娘让人送过来的,上好的碧螺春。这不这两日那茶喝完了,这才拿太后娘娘送过来的,平日里可是珍惜的紧。”
“这战还没打起来呢,怎么就是庆祝上了?”陆云笺虽然笑着,可是齐嬷嬷却能感受到她话里的冷漠。
这说是一场战争也不为过,不过有些人是在争宠爱,有些人是在争权力和活着下去的勇气而已。
说到底,要是皇上手中的权力没那么诱人,也没有几个人会争。
姜邈筠听出了言外之意,微微有些诧异。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从来不会是一个对权力有渴望的人。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他闯出来的这些祸端,还有没收干净的尾巴,但他行事是继承了母亲的小心的。
陆云笺将茶盏放下,轻轻的牵起两个丫头的手:“走吧,该去太后那里道个谢了,再说阿鸣还在太后那里呢。”
姜邈筠有些探不清楚陆云笺的用意,怎么会现在去呢?不过也是,若是和太奶奶一起出场,有些人的气势多多少少会被打下去。
“母亲,这是柠歌第一次叫你母亲。”江柠歌站住挣脱开她的手,朝着她行了一个大礼:“说到底,柠歌不是你亲生的孩子,您不用为了我这样。得罪了他们,你和阿筠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以为只有你得罪过他吗?再说了你连宗室女都算不上,我怎么会犯得着为你得罪他们呢?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早就该有个了断啊,我们现在才过去的。再说,谁说今天去找太后一定是为了你。”陆云笺叹了口气,有时候孩子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儿。他确实有这份私心,至少这孩子出去闯荡的时候,身后有人给他兜着,但是也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情。
现在他们几个的手段可是越来越奇怪了,一个焦头烂额的处理他那边的事情,应该是没时间过来下绊子,但这个争宠的就不一定。
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上孩子,对身体的损耗是极大的不说。很多东西也来不及那么快准备,孩子还没稳呢,就这么锣鼓喧天大告天下,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
若是放在以前,这孩子没有到三个月以上是绝对不可能告知天下的。况且上次月贵妃那件事情足够吓人了。
月份不对,时间不对,孩子的大小也不对,一场不正常的胎动差点要了母子两个人的命,这就是不站队的后果吗?
这种事情,但真不能让别人知晓,不然的话,这后宫恐怕活不了几个人。
陆云笺看着她们,一步一步踏了出去。从前是他胆子小,也是他当真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渴望。毕竟他不用带孩子,可如今有了这些孩子,他多多少少是该争一下了。
齐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垂下眼:“小姐他终于还是想开了,想通了。而是这条路,万分凶险,又怎么能让他一人独自承受。”
姜邈筠听着觉得奇怪,是母亲想通了什么吗?她也觉得奇怪,母亲这一世分明是第一次做母亲。可是很多东西却熟练的可怕,而且在太后让他当母亲的时候。他一丝反抗和害怕都没有,也没有初为人母的那种喜悦和兴奋,也没有那种害怕当不好一个母亲的紧张。
母亲当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啊,不过也是,这后宫之中有几个能琢磨透的人,有时候连他自己下的棋都不知道自己在下些什么。只能说他运气好,经常误打误撞,能撞到些什么东西。
“还不快跟上一会儿去迟了我可不替你们求情啊。”陆云笺站在宫门口朝她们挥了挥手,阳光顺着宫门的屋檐下撒在他身上,看起来他有了几分少年孩童时的意气。
姜邈筠拉着江柠歌跑了过去:“来了。”
这大概是他们今日唯一的欢喜了。
太后早在宫中等候多时了,姜时鸣看着虽然有些急切却又很淡定的太后,有些差异:“太奶奶,今日要来的人是谁啊?把你激动成这个样子。阿鸣认识吗。”
“你说在这宫中除了我你父皇还有谁最在乎你啊?”太后让丫鬟往后站了站:“到是我都不是了,这么激动让你看出了端倪。”
“哪有啊,不过是小孩子多爱看,多问了两句而已,是阿鸣逾矩了。”姜时鸣认真的行了一个礼。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一副小孩子却是大人的做法,不过也是,以礼仪行的正坐的端倒也是能帮着你走好点的路的好习惯。”太后端起碧螺春吹了吹,眼下看来,姜时鸣确实是最有可能成为皇上的人。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他也不介意帮帮这个皇孙,毕竟他背后站着的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姑娘,就算这个小姑娘可能不是特别特别的喜欢争权夺利。
“娘娘,人到了。”云嬷嬷进来说了一声,声音还没落完几个人就进来了。
“儿臣给太后娘娘请安。”陆云笺朝着她行了一礼。
“阿筠(柠歌)给太后娘娘请安。”姜邈筠和江柠歌连忙跟上行礼,太后点了点头让他们起来:“对了,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我会带他们好好的送那人一份见面大礼的。”陆云笺认真的看着太后,太后点了点头:“对了,今日这事儿……不多说,尽量不要针尖对麦芒,能躲就躲,毕竟……”
“太奶奶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姜邈筠连忙打断了她俩打哑谜:“今晚上可是一场重头戏啊。”
几个人唠了一会儿家常,才准备出去。
天色已经渐渐的变暗了,整个皇宫喜气洋洋的,但是没几个人真心笑的开心。
有些人是主人家招呼了不准笑的那么开心,有些人是压根就不想笑,还有些人是笑着笑着就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