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算计、尔虞我诈、匿名举报等等奇招叠出,卫生局也不例外。
其实,花嫒以黑马之姿一举坐到局长宝座,在卫生系统内部是难以服众的,至今她都没能掌控班子主导权,具备那种一言九鼎的威望。
为何?
论资历她在局里最浅,档案条目只有寥寥几行;论医术,局里两位外科大夫出身,手术远高于她,一位内科出身,省医学会内科分会主任委员。
说来说去,如卫生系统内部传闻那样,只能拚老公、拚婆家了。
不过花嫒担任局长以来平心而论还算克尽职守,各方面、各领域都秉承公道从不掺杂私心杂念,特别卫生系统最敏感的卫生院医生进城和评职称两大块工作,她上任后摈弃传统的“专家评分制”和“党委研究制”,直接把条件细分成若干得分点,所有参与者都可以根据条款自行估分,然后上下半年各公布一次排名,谁在前谁在后,哪些人具有优先权一目了然。
这种做法得到省市两级卫生部门领导高度好评,还作为先进经验在全省系统内进行介绍,基层医护人员特别没人脉没资源的尤为支持,却得罪了长期赖以牟利、体现权力威信的系统内利益群体,包括相当数量的局领导和中层干部。
卫生系统上下对花嫒的心态颇为矛盾,既拥护她公平公正的主正措施,又反对她利用家族势力上位的“抄近路”,故而,如果她得罪了新任区长被拿掉局长职务就天下太平了。
花嫒何尝不知局大楼里魑魅魍魉的龌龊心思,一言不发独自在局长办公室枯坐到下班,没精打采回家做晚饭,陪儿子看动画片然后上床讲故事、睡觉。
耳里听到儿子平稳香甜的呼吸声,她悄悄离开小卧室刚坐下,防盗门一响,爱人崔金杭回来了。
她瞟瞟墙上的钟微感惊讶,才晚上八点半,怎么酒局就结束了?
“今晚在附近应酬?”她边随口问边打开电视。
崔金杭“嗯”了一声,简单洗漱后一反常态主动坐到她身边,道:“儿子睡了?”
“刚睡……”她漫不经心道,“酒气不太重啊,酒局很平和?”
“没心情喝……”
崔金杭道,“都在议论你得罪蓝区长的事儿,说胆子太大了。”
“大吗?我倒不觉得,据理力争而已,不能为了附合区领导昧着良心一味叫好,那不是我的风格。”
“嗨,不就是开家社区医院?花老共的钱,安排几位退休医生轮流坐堂不就得了?就算亏损,又不亏咱俩的钱,你顶什么牛啊!退一万步讲顶牛也讲究策略,你可以个别向区领导反映实际情况嘛。”
崔金杭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