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青楼,即便是在新年之夜,月影楼里依旧人潮涌动,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繁华热闹的街道对面巷子里,有两个身影隐约闪出又消失。
“玄小七,你还是不是男人?!”
云千意朝天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自己路痴,迫不得已才找玄七带路,她才懒得骗这个娃娃脸的大块头。
结果就是,路带到了,但是这人死活就是不肯进去。
“我可是黄花大闺男,这种烟花之地怎能踏入!再说了,云小姐,你一女子,更不适合去这种地方,咱们还是回去吧!”
玄七本想拉着云千意离开,但又想起自家主子那病态的占有欲,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又把手收回。
“行行行,我不逼你了,省得把你逼急了跳墙,你在这等我。”
云千意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
留下玄七满脸问号,他又不是狗,为什么要跳墙?不对,得先拦住她啊!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云千意已经进了月影楼,玄七急的直跺脚。
半晌后,运起轻功,向皇城飞去。
路上开始默念云千意的罪状,如何诡计多端的探到消息,又是如何花言巧语的骗他带路,玄七心里的小本本一条又一条,计划着要统统告诉太子殿下。
——
月影楼中。
灯火通明,座无虚席,大堂里热闹非凡,小二们忙的热火朝天。
大厅正中央坐着的,是刑部尚书之子,陈廷。
“这些都是什么俗物,月如呢!叫月如来!”
只见这明显已经喝醉酒的男子,一巴掌将身边伺候他的女子扇开,嘴里还不停的大声嚷嚷,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陈公子,您别急啊,今个客人多,月如马上就来。”
掌柜的见闹事之人,面上虽劝着,但心中却苦不堪言,这二世祖怎么又来了。
“一个被破了身的烂货,还敢叫爷等?你们这些人,就是瞧不起本公子的是庶出!”
陈廷因身份不能随父亲进宫,本就心情不好,才来这借酒消愁,想不到连青楼里的人都怠慢他,更是恼火。
“哪能啊,陈公子您可是我们月影楼的贵客。”
他不耐烦的听着掌柜奉承讨好之言,抬眼忽然看见了台上演奏琵琶的女子,用手指道:
“爷要她了!”
掌柜看他所指之人,立马跟在陈廷身边,边拦边劝道:
“陈公子,这星如还小,嫩瓜秧子似的不会伺候人,哎哟!”
话还没说完,掌柜直接被陈廷踹倒在地。
“妈的,你这老货,滚开!爷今个儿就要她了,谁也拦不住!”
酒劲上来的陈廷抓着名叫星如的乐伎就走。
掌柜是将星如当作下一届花魁来培养的,还指望星如的初夜,卖的比她姐姐月如还高呢,断不能被陈廷坏了财路。
于是掌柜的立马给楼里的小厮们使眼色。
陈府的下人们顿时被拦住,在他们扭打在一块的时候,楼上小跑下来了位身穿粉色纱裙的女子,她紧紧抱住星如,乞求着:
“陈公子,我妹妹卖艺不卖身,您就放过她吧!”
月如跟星如,是一对双胞胎,当初,为了保住星如的清白,身为姐姐的月如跟掌柜的做了交易,成了花魁。
“姐姐!”
想不到,陈廷连女子都动手,月如被他狠狠的推倒在地。
星如想要去扶起自己的姐姐,却被陈廷单手掐住了脖子,拖着她就往门口走,迎面就撞上了
“啊一西,不是吧,还锁喉啊?”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紫色长袍的少年,腰间斜插折扇,身姿修长,气质清傲,在人群中傲然挺立,那张俊美如玉的脸,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那双狐狸眼,勾魂摄魄,魅而不妖,容颜也如画般貌美。
“人要脸,树要皮,你一老大爷们,对如此娇俏的小娘子,也下得去手?”
云千意握住陈廷的手腕,说完后,她手下开始用力,顿时,陈廷就吃痛的松开手。
“你是什么人!竟然对我动手!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
云千意伸手扶起在地上的月如,丝毫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
“这可是陈尚书家的六公子!”陈府的下人大声说道。
在场的人都等着看云千意吓破胆的样子,但却没想到,这隽美的少年斜睨着他。
“陈公子这嘴腌了几年啊,这么入味,怎么不回家里的地窖去养蘑菇?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家没有窖养。”
半晌,陈廷才反应过来,这人不仅骂了自己,就连陈家都被她骂了!
“什么?!你居然还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要是听不清的话,我还可以刻在你碑上。”
“你,你,你!”
“你什么你,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脑浆没摇匀,嘴也不利落,含着猪饲料呢?哼两声听听?”
陈廷从未见识过这种牙尖嘴利的人,怒急攻心,气的冲过来就要打她。
“公子小心!”
云千意的身高虽与对方持平,但是明显纤瘦许多,这要是打起来,必然会吃亏。
“啊啊啊!”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云千意不闪不避,直接抓住了陈廷的胳膊,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咔哧一声,把他的两只手臂一扭。
“你们家公子这手臂,不及时找大夫接回,怕是要废了哟。”
云千意气定神闲的吹着手指,用最轻松的语气好心提醒他们。
“你,你给我等着!是男人就别跑!小爷还会回来的!”
陈廷痛的面目狰狞,放下狠话,被随身的小厮们抬上了轿子,匆匆离去。
月影楼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营业。
“多谢公子解围,奴家姓房,是这月影楼的掌柜,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头回来?”
“房掌柜好眼力,那今日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