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安诺重新抬起头,记者也麻利地收起了手机,并快速抬起设备,以免错过第一时间的消息。
许安诺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说他有职业道德吧,他上来就挤在前面不断质问;说他没有职业道德吧,还真拿出了所谓的事实证据,而且每个动作都彰显着认真。
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在看完视频后只有一个感想,就是有人陷害自己。
这个视频绝对是随随便便收买同一个人,又随随便便拍了一段控诉的视频,直言她许安诺害死人。
见面前的记者们都盯着自己,许安诺心里一股火气。
本来前面因为不愉快的事心里积郁着情绪,现在又被这群记者加一个视频拱起来一个高度了。
“安诺,怎么办?”夏云离此刻也是六神无主的状态,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她连忙小声询问着。
许安诺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拉起她的胳膊往外围冲。
至于这群记者的话,她完全有权利拒绝回答。
这群记者也没料到她们会这么迅速地往外冲,一个个扛着设备直接落在了后面。
好在许安诺提前留了个心眼,把手机给了夏云黎,让她给宁枫发消息。
事态紧迫,宁枫收到消息后就连忙开车过来接人,现在正好掐着时间。
两个人突破后,宁枫也刚好赶到。
两个人又麻利地冲进车内,关住车门。
一阵尾气扬起,将后面的记者落了老远。
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就这样,宁枫带着二人离开了现场。
直到先把夏云黎送了回去,许安诺也就地在车上开始调查起来。
“我感觉有人针对你。”宁枫紧了紧眉说道。
“我猜到了,非得把这个人揪出来。”许安诺凝重地呼了一口气。
宁枫开车也不忘找存在感,事实上他提供的是有用的信息。
“你不用查了,我让夏沐查了查,你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赶紧说。”许安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催促着他。
宁枫无奈地撇了撇嘴,也只好说起来,“是慕千禾搞的鬼,你没想到吧?但我想到了。”
“网上流传最广的视频是有人刻意流出来的,夏沐已经查到了发帖子人的ip,就是从慕千禾的手机上发出来的。”
许安诺抿嘴,刚刚她在网上看了看,转载量最高的那个视频和记者给她看的一样。
想到慕千禾的所作所为实在膈应人,便嫌弃地吐槽起来,“有时候我也挺服的,慕千禾住院了也不让我消停一会,她是不是就看不得别人好?”
宁枫笑笑,“你真相了。”
不过转而他就收起笑容,略带严肃,“我劝你还是要看清现实,伤害你的人只会反复伤害你,并不会因为你对他释放出的和善而改变什么,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宁枫觉得自己也是够操心了,许安诺确实有些认不清现实,比如她对张兮兮就太过宽容了。
但这纯粹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许安诺听得有些不耐烦,“你快闭嘴。”
一句话嚼来嚼去,他没说烦,自己都听烦了。
顾锡朗听到消息的时候算慢了。
可他还是立即给许安诺打电话,脸上带的关切之色始终未放下。
“安诺,那群记者没把你怎么样吧?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透过电话,都能感受到顾锡朗的激动。
许安诺扶了扶额,终是决定把一切都告诉给他。
“不用了,宁枫接上我了。只是那群记者捕风捉影,拿了一个捏造的视频就来质问我,宁枫让人查了下,是慕千禾搞的鬼。”许安诺简短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过程,至于其他细节,顾锡朗要想查也能查到的。
电话对面,顾锡朗现先是沉默,然后爆发。
只不过他永远不会在许安诺面前外露情绪,永远记得在大事面前先照顾她的感受。
“那行,你注意安全,其他的就交给我了。”
挂了电话后,顾锡朗很是明确地前往医院。
能善待慕千禾已经是仁慈了,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对许安诺动手,这是顾锡朗的底线。
心里留存的最后一点情谊也随着今天这一档事烟消云散了。
慕千禾的哥哥原是为了救顾锡朗而死,顾锡朗这些年一直照顾她,就是想要还了这份恩情。
可她太过痴怨,接二连三地陷害许安诺。
即便是顾锡朗到最后知道事情的过程,也次次选择原谅。
就因为这份比山大的恩情,顾锡朗一直在心里记着。
他不是什么冷血动物,而是一个有真实血肉的人。
一命换一命的场面到现在回忆起来也甚为清晰。
可是顾锡朗这次是彻底失望了。
从他一开始听到许安诺说出背后搞鬼的人是谁后,这件事情已经定性了。
以往的原谅与照顾似是笑话,张牙舞爪地朝他涌来。
这次还在针对许安诺,势必要她身败名裂的节奏,这让顾锡朗万万不能继续容忍了。
到医院后,顾锡朗直接冲进病房,他现在根本冷静不了。
他怒气冲冲地质问起慕千禾,“你为什么要陷害安诺?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使她再无机会翻身了吗?”
被子下,慕千禾的手紧紧捏着,可她表情很是倔强,与顾锡朗对峙起来,其实更简单来说就是在装傻。
只要死不承认,她相信还是一次机会。
“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了?我怎么会陷害安诺呢?”
顾锡朗不多说,直接拿出证据摆在眼前,语气却是更加冷冽,“慕千禾,你还要不要更详细的证据?我都可以拿出来给你过目。”
慕千禾紧捏着被子的手骤然松开,下床意在去拉他的手。
可是顾锡朗提前一步退后,让慕千禾身在空中的手尤为尴尬。
看着顾锡朗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