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一次成功的把自己从顾锡朗的心里作没了。
上一次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这次是彻底没了。
顾锡朗走了之后,慕千禾就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起来,打开窗户,朝着外面就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引来了众多人的围观。
“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顾锡朗刚刚到一楼,就看见了一大群人围成了一个圈,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瞧见医护人员扛着担架冲了过来,把人抬上去的那一瞬。
顾锡朗看到了慕千禾的脸。
“慕千禾?”他站在原地怔了片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耳边喧嚣的声音,早已听不见,视线里的画面一直在跟过往的记忆不断的重叠。
当初慕千禾的哥……也是这样当着自己的面被抬走的。
“不,不要……”顾锡朗踉跄的追上了担架,伸出手去抓担架上的人,此时他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慕千禾还是他哥了。
那一段记忆,成为了他这些年挥不去的梦魇。
若是再来一次,他要怎么办。
“是患者家属吗?”其中一位人员拦住了顾锡朗,随后带着他去了前台缴费的位置,又跟他确定了一下慕千禾的身份。
这次‘跳楼’事件,他们医院不能担责,所以直接报了警。
要查出来到底慕千禾是自杀,还是他杀。
警方来了之后,所有不利的条件都在指向顾锡朗。
监控上面显示的清清楚楚,确实是顾锡朗最后一个从慕千禾的房间里面出来的。
“顾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么?”几个便衣把顾锡朗带到了一旁的房间问道。
顾锡朗现在的状态,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都是慕家兄妹身体出的血……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大脑。许安诺听闻这个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第一次瞧见顾锡朗的五官上能捕捉到那么浓烈的情绪。
“锡朗。”她轻轻唤了一声。
心疼的走到了他身边,站在他的面前帮他抵着眼前的风雨。
“慕千禾怎么样了?”许安诺喧宾夺主的问。
来之前也特意联系了张教授,张教授跟这家医院的院长也很熟,很快就打听到了慕千禾的状况,张教授一一跟许安诺禀告着:“师父,她现在五脏已经碎裂了,怕撑不住多久了……”
“五脏碎裂?快带我过去!”许安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慕千禾死的!
如果慕千禾死了……顾锡朗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许安诺也拉着几位警官,又让他们全程开着录像。
自己跟着张教授,大步流星的进了手术室。许安诺穿着消毒服,接过了主治医生手里面的器具拿在了自己手中,看着仪器上面的显示。
许安诺一边看着仪器,一边在一次拯救慕千禾。
随着手中的针落下之后,慕千禾奇迹般睁开了双眼,虚弱模糊的看着面前的人。
许安诺不肯放下这么好的时机,立刻问道:“慕千禾,你为什么要跳楼,这件事跟顾锡朗没有关系对不对?”她必须要抓紧最后的时机,还顾锡朗一个清白。
慕千禾虽然神智有些不清,但在听见许安诺的声音之后,心脏像被钝器砸了似的窒息。
“许安诺,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真相。”
她对面前的许安诺,除了恨就是恨!
这辈子会跟顾锡朗无缘,也缺不了许安诺的功劳。
她得不到顾锡朗,谁也别想得到。
许安诺知道她现在是在用命来跟自己对话,慕千禾是受伤本人,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将死之人是会预感到的。
这在医学界上,早就被证实了。
警方却在此时出来打断许安诺的问话,觉得她的诱导性太强了。不过在经过慕千禾的回答之后,最起码可以证明一件事,她头脑是清醒的。
还有很强的逻辑理论在跟许安诺争辩。
“慕千禾,你在不说话实话,会害了顾锡朗!更会害了顾家的!”许安诺急促地说完,又软了语气:“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能把对我的恨转移到顾锡朗的身上,慕千禾,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顾锡朗,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慕千禾眼角缓缓地流下了一滴泪……天花板上的图案也在她的眼里逐渐变得更模糊。
这一辈子有关于顾锡朗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回放。
顾锡朗对她的好,直至后来许安诺的出现。
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场电影。
“我跳楼跟……顾锡朗,没有关系。”慕千禾最后饱含深情的看了一眼顾锡朗,旋即欣慰地闭上了眼睛。
有了当事人的证词,法医也没有在慕千禾的血液中提取到任何药物的成分。
所以这次的事件,跟顾锡朗没有任何关系。
他也被取消了嫌疑人的身份。
这段时间,顾锡朗整天都萎靡不振的。
许安诺没有去打扰他,还支持他给慕千禾举办了葬礼。
宁枫看的出来许安诺近期心情不好,对她说话也特别小心,其实他一直都觉得许安诺结婚了以后就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
可又不敢说。
他还是喜欢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许安诺。
“诺姐,你都半个月没有要跟我打游戏了,最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宁枫试探地问。
许安诺深吸了一口气:“慕千禾死了。”
“什么?慕千禾死了?”
“嗯,顾锡朗亲眼看见慕千禾跳楼……之前他就对慕千禾有愧疚,我怕他走在自己心里的怪圈里出不来。”许安诺很想找个理由去安慰顾锡朗。
却始终找不到理由。
要怎么说呢?
宁枫才不在意顾锡朗的死活,拉着许安诺往外走:“诺姐,我带你个去个地方吧?我刚刚发现的地方。”
“哪里?”
“跟我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