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若真是如此,他倒是得了一个绝对衷心的狗
丁婉儿又说,“臣妾绝无半句虚言!只要皇上信得过,臣妾愿意和您共进退!”
永康帝,....想要什么么?
丁婉儿,“臣妾要做皇后!臣妾需要权力!!”
翌日,陆行之和苏烟约好,中午去太傅府用膳。
再去太傅府之前,陆行之出了趟城。
出城后,他没有让守护的侍卫随行,而是让侍卫们原地等待。
他去了城外一栋简易的孤园。
孤园由几个年长的夫子共同经管、有老妈子洗衣做饭,专门收留那些被弃养的无家可归的孩子。
入了孤园,朗朗的读书声不绝于耳。
正在教学的秦夫子见来人是陆行之,忙想放下书册过来问候,被陆行之挥手拒绝了。
一路往里走,到了后院尽头的最左边厢房,陆行之敲了三下木门。
陆行之见无人作答,便进去了。
门没有锁,虚掩着一条缝。
屋子里很暗,深色的竹帘将木窗遮掩得严实,除了门缝里漏进来的一点光勉强能视物
陆行之在床畔的竹凳上坐下,没说话。
床上躺着的人终究抵不过这样的沉默,偏过头来,问
“为何要救我?”
这是一张被大火烧过的满是疮痍的脸。
他的声音暗哑、沉闷,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陆行之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反问道
“为何要故意死在我的剑下?”
凭黑影的功夫,不说和陆行之打个平手,现场逃离是肯定没问题的。
毕竟黑影的轻功出神入化,鬼都追不上。
陆行之承认,他那日闹那么大的动静,的确是为了逼黑影现身。
不曾想,黑影现身了,还将伪造的官符主动给了他。
黑影翻了个身。
胸口破了个窟窿,翻身的时候格外吃力,但不影响他调侃人。
“见你不容易,实在找得辛苦。”
“成全你罢了。”
陆行之失笑,“你以为我会信?”
他指向窗外廊下叽叽喳喳的孩童,
“每月十五,你不是给孩子们送吃食就是送书册,这样的人做不出那般病I态的事
“凶手不是你。”
“你究竟在护着谁?”
黑影有短暂的沉默,少顷,说,
“你这买卖未免做得太划算了,”
“许我不死就得把一切告诉你?”
陆行之摇头。
能让黑影用命护着的人自然不简单,他只是想不通除了丁婉儿还会有谁。
“为何如此恨我?恨苏烟?”
黑影绝非心中无爱,只是将恨意都给了固定的人。
譬如抛弃他的主将、背弃他的兄弟
譬如定国公府和太傅府。
关于这些,黑影必然不会答,陆行之也不强求。
真相不会被掩盖,迟早会浮出水面。
陆行之掐着时辰回到走国公府,苏烟已收拾妥当在府门口等着。
瞧着她眉间的倦色,陆行之间
"可是身子不适?”
苏烟摇头,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许是昨晚没睡好,提不起精神。”
陆行之行得比往常慢些。
等到了对面的太傅府,苏烟不走了,站在太傅府门口,侧头望向长安街的另一个方向。
陆行之,......你不会是要等闻兮吧?"
苏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也一起。”
陆行之,“....."
有没有搞错?
叫他正一品大将军站在门口迎六品小官?
传出去也不怕被笑话?
他懒懒散散地站着,俊朗的脸上直直白白地写着“不情愿”
,可远远地看到闻兮乘坐的马车,陆行之瞬间来了精神,率先迎上去,客气得很。
“闻兄,里面请。''
苏德怀早命人备好了午膳,满满的一大桌很是丰盛。
众人相继入席,月儿也一同用膳。
苏德怀举起酒樽,“今次月儿的事,多亏闻兮。我代月儿敬你一杯。
闻兮客套推辞,“哪里哪里。”
此次午膳虽为家宴,实则为答谢闻兮,故而酒桌上多围绕闻兮感兴趣的话题闲聊。
譬如他新到翰林院可还自在?修撰一事虽不难,但需得格外心细
又譬如永康帝新赐的屋宅住得可还安心?家仆是否衷心?
总归苏德怀作为前辈,给足了后生闻兮够多的关怀,对同桌的女婿陆行之倒是没几句话。
陆行之埋头干饭,全程不怎么说话。
许是注意到他的不自在,苏烟夹了几筷红烧鱼,细心剔了鱼刺后放到他碟中
“夫君,慢慢吃。”
温柔贤惠的声音似一道蜜罐进他的心坎,陆行之从未有哪刻像现在这般骄傲过。
老丈人不喜欢他又如何?
夫人喜欢就好!
他不觉挺直脊背。
那狭长的桃花眼斜眯,唇侧有醉人的酒香。
再看和老丈人相谈甚欢的闻兮....
哎,
陆行之心中生出一种怜悯。
最爱的女人还不照样得不到?
深得老丈人欢喜有何用?
这般想来,陆行之仿若在沙场上策马扬鞭、傲视群雄,得意至极。
他不免愉悦,侧身朝苏烟的方向靠近了些。
借着这个暖I昧的姿势,他好几次想要抓苏烟垂下来的小手儿,愣是没敢。
陡然,月儿指向陆行之藏在桌下的右手,大叫道
"爹,爹!"
"他他他,他,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