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罢了,她心头总该有他的。
他就知道,他的媳妇儿疼他。
只要他好好哄一哄,她定会咬着红唇、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胸腔升起一股暖意。
外间日头渐盛、金辉刺眼,陆行之觉得万物正好,就是光阴太慢,不能眨眼到晚上。
"挺好,"
陆行之看向陈宝儿
“以后若有这种消息,姐夫愿花重金购买。”
苏烟入了皇宫,先去长乐言看望太皇太后,向老人家汇报百花宴的相关事宜,说一切有序进行,邻国的王孙贵族们玩得尽兴,让老出了长乐宫,苏烟没回皇家园林,而是去了慈宁宫拜见窦太后。
慈宁宫的花池畔,窦太后和苏烟坐在凉亭里,看假山流水潺潺、池中锦鲤摇尾。
初夏时节,蔷薇花开得正盛,红的,黄的,粉的.....三两两簇在一起,压得绿色的枝条垂到花池里苏烟给窦太后添了茶水,“明慧姐姐还好吗?”
明I慧是永康帝先前的皇后窦氏,是窦太后的亲侄女儿
上回洗刷冤屈后,明!慧彻底离开皇言、离开永康帝,说是与青灯古佛相伴去了。
提及这个侄女儿,窦太后一脸的怜惜。
明慧早早入宫,一直养在她身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过了多少担惊受怕的夜晚...有她晓得。现下平安离开上京,也不失为另一种人生的选择。
如今朝堂局势不稳,窦氏一族如大海上飘摇的孤舟,能否顺利靠岸尚且未知。
明I慧若能提早避开这场风波,当姑母的也算欣慰。
“来去皆是命,多谢烟儿挂念。”
窦太后说起这些的时候格外坦然,没有叹息时运不济、没有抱怨这些年对永康帝的付出、更没有纠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雍容华贵的妇人,鬓角已有藏不住的细纹。
那是岁月的沉淀、是生命的见证。
苏烟不由升起一股敬意,
“太后,您这一生后悔过么?”
太后摇头,望向天际变幻莫测的云,说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晴空万里还是暴雨突至。
我们能做的是活在当下。
不诋毁过去、不害怕未来,哪一刻的自己都是当下的选择。
敬畏生命、不畏惧死亡,
方才活得肆意。
窦太后转过身,望向苏烟明亮的眸子,笑道,
"烟儿,你来可不是为了和我谈人生。”
苏烟笑着,“瞒不过太后。”
太后执过苏烟的手
“快到晌午了,留下来用个午膳,我们边吃边聊;”
“聊完你再睡会。
“瞧你眼下的乌青,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苏烟亲昵挽过窦太后的胳膊,随着人往殿内走
“都听您的。”
苏烟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窝在一片柔软的云朵里,温暖肆意地晒着太阳。
头顶的骄阳愈来愈烈,周围的气温愈来愈高,像是有团火将她包裹得严实
她热得实在受不住,呼吸焦灼如岸上快要渴死的鱼,胡乱拍打她面前的“火”
终于,她醒了,睁开眼,入目便是陆行之抵在她额间的俊颜。
他喘I着粗I气,性感凉薄的唇微红,狭长的桃花眼满是热切涌I动的欲。
四周很暗,唯有昏暗的烛火透过微敞的缝隙照进来。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陆行之压着她,用一床锦被罩在两人的头顶。
她适才想起,她用过午膳后在太后的慈宁宫睡着了。
莫非此处是.......
她的裙纱已被他褪去,仅着一件单薄的中衣,领口大开。
他的大掌就这样覆上她,粗粝,指腹处因常年握剑有细微的老茧。
她羞得不敢看他,又担心被慈宁言的言人发现,急急去推他,却被他再次吻上双唇,将她所有的反抗吞下。耳畔是江水拍打船身的涛涛声,隐隐还有游人的说笑声和武将的划拳猜酒声。
身I下的软床似也在摇晃,随着江水摇晃。
苏烟后知后觉,
....和他竟是在游船上么??
这个认知让她不再那么紧张,她鼓起勇气掀开头顶的锦被,透过雕花的竹窗,看到江畔飘着红旗的酒家、江中挂着彩灯的龙船。她适才安心,却被他惩罚似地吻得更深。
他咬着她的唇,暗哑的声线有藏不住的憋屈
“夫人好狠的心,将家里的钱财都还给我。”
“可是为夫做错了什么?”
“还是嫌为夫给得太少?”
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地解释,说他在外头确有一些合伙的生意,因着过于复杂,没有告诉她。
他不是有意瞒她.......
“你不用道歉,”苏烟用手抵住他的唇,“你没有做错什么,给得也多,我没有生气。”
说着她想要起身,被他死死地扣住双手。
他以一种绝对压倒似的力量钳住她。
“那是为何?”
他好生糊涂,既不是生气那是为何?
他担忧整日,内心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惶恐,直到在慈宁宫的偏殿抱到人,他伸过去的双手都是颤抖的她睡得好沉,从太阳火辣睡到夕阳西下,从马车上睡到江畔游船。
他等得煎熬,煎熬得难以自制。
她叹一口气,想着该怎样说出实话,他才没那么难受。
她已恢复记忆,不再是失去记忆后仰慕他的贤妻。
她想要结束同他这般暧I昧旖I旎的关系。
倒不是离开他,就是单纯地想要回到从前,回到两人成婚前的状态。
她用了个稍稍委婉的方式。
“我们从前并不相爱,宝儿告诉过我。"
“我迟早会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的我不爱你。”
“你确.....要把钱财给一个不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