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
她就是一个蛊I惑的妖精,比梦里的美人儿还要娇I媚。
那娇弱鲜花的红唇就这样贴上他。
他闭上沸腾着火焰的眼睛。
陡然,他的胸腔一阵翻涌,有浓烈的血腥即将喷涌。
他忽地坐起,蒙上她的眼,扭头吐了一大口血。
待到擦拭唇侧的血迹,他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着掐苏烟的腰,
“夫人,刚刚不算,重新来过。”
苏烟没看见他吐血,以为他是怕两人跌入水中才拥着她起身。
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还说她饿了,想吃烤熟的鱼。
陆行之便笑,揉了揉她的头,摇着舟楫往回赶。
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苏烟垂下耳际的碎发,挡住她怦然心动的羞I涩。
*
翌日清晨,陆行之回了定国公府。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别苑找郭神医。
郭神医在院子里晒草药,打算忙完这一趟随定国公去皇家园林,瞧着陆行之走近,郭神医直觉不妙,捉了陆行之的手把脉。
不过几息,郭神医神色大变,
“少将军,你何时中的情蛊?!”
情蛊乃偏门之方,是卑劣小人对付情敌所用。
中蛊者没有旁的症状,独独不能对爱慕者动情,一旦动情,五脏六腑渐损,严重者会出血而亡!
陆行之面色一沉,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闻兮送给苏烟的告别礼,道,
“昨晚中的。可有破解的法子?”
郭神医顿了顿,“有!”
就是此方子过于歹毒,少将军断然不会用的。
陆行之听完,晦暗的眸瞬间涌起嗜血的杀意。
原来,闻兮自始自终的目标都是陆行之,约苏烟见面不过是幌子而已。
闻兮从未打算放弃苏烟、也从未弃局认输!
陆行之嗤笑。
真是好算计!
算到他绝不会让苏烟动礼盒、算到他一定会自己打开礼盒、算到他心甘情愿被蛊毒折磨!!
他终于想通闻兮为何要故意引诱唐碗公主,也终于想通闻兮到底想做什么。
他相信,他很快会和闻兮再见面。
眼下,他还差一个理由,一个闻兮如此执着的理由。
陆行之去了父亲定国公的书房。
书房里,陆行之提起十二年前崇远的惨案,直言父亲当知晓案件的真相,请求父亲告知。
定国公无意隐瞒儿子。
如今朝堂时局不稳,一场腥风血雨即将爆发。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和儿子同心同力、助儿子一臂之力。
既然儿子追查此事,定然有不得不查的缘由。
可是......
定国公叹一口气,“不是爹不告诉你,是爹发过毒誓,此生不说。”
“你要是真想知道,去对门问你岳丈。”
*
兰宇轩,苏烟在屏风后换出府的裳裙。
今明两日是百花宴的散别宴,一些日程紧的邻国会陆陆续续离开。
苏烟受了太皇太后之托,是此次百花宴的负责人,今明两日的活动定要参加的。
北境皇和唐碗公主今早出城。
苏烟有问过陆行之要不要送行,陆行之说不用,这是北境皇特别嘱咐的。
昨晚苏烟几人在荷花湖畔呆了整宿。
他们在湖畔畅聊人生、把酒言欢,躺在地上仰望星空、睡在帐篷里感受静谧的夜。
那样放松的时刻,苏烟躺在陆行之怀里,望着他紧闭的双眸凝神想了许久。
荷花湖里泛舟之际,她贴上去吻他,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感受。
会像从前那样排斥他?
还是像刚才在帐篷里那般不知所措?
然,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热烈。
她不仅不排斥他,甚至对他有隐隐的期待。
她望着他眸底的渴望,第一次想要成I全他。
她响如擂鼓的心跳,竟然和他跳得同样快。
她不得不承认,
有些东西,来了就是来了,她也控制不住。
既然控制不住,那便坦然接受。
她从来不是扭捏的人,对待感情亦是如此。
不喜欢便不喜欢,喜欢......那就是喜欢。
她低头浅浅一笑。
她已换好去皇家园林的裙裳。
这是一套淡蓝色的斜□□襟裙,端庄大方,既不招摇也显得气质出众。
余光中,她睨到宝儿送的雅趣装——一一件质地上乘的大红色丝质小裙,还有一件敞开的同色系外袍。
她莫明羞红了粉颊。
*
陆行之去了太傅府的清风阁,找到正要出府的苏德怀。
陆行之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苏德怀负手站在窗畔,眸底闪过许多复杂的情愫,那张儒雅的面容上浮现出少有的愧疚和痛苦。
隔了许久,他才道,
“我只能说先帝错了,崇远的几千条人命是无辜的。”
陆行之的脊背狠狠一僵,眸光变得极沉。
他虽没亲眼见到,但光是听纪沐尘描述几千人被屠杀的情形,就能想到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惨不忍睹。
那焚尸的大火足足烧了好几日!
这个案子实在波折。
自他经手到现在,耗尽心力也未查到案件详情、更不知背后的真相。
原是先帝犯错在线、毁尸灭迹在后。
十多年前的旧案,无证据无卷宗,不说翻案何其困难,就是理出事件始末,谁又敢骂一句先帝糊涂?
陆行之,“敢问父亲,谁是当年的案件负责官员?”
据探子汇报的消息,先帝派了重臣携十二位心腹连日赶往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