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可怜又纯稚的眼神向他求救,可下一瞬,她便意识到不对。
她记得清楚,是他借着送她离别礼之名,害陆行之中情蛊。
他没有她看到的简单、没有她想象中的无害!
记起马车里那道熟悉的轻嗤声,她后知后觉,刚才马车里的人是他!
将她掳走的歹人是他!!
想要轻薄她的人亦是他!!!
床畔站着的人叹一口气,解了她的哑穴,站到她的对面,迎上她的审视。
“知道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倾身倒了盏温茶,亲昵送到她唇畔,
“嗓子干?一时间说不出话?”
“喝口茶润润,很快会好。”
见她紧闭着双唇不肯喝,他笑了,“怪我。”
说着将她拉起半靠在床头,又在她背后放了个软垫,才重新端过茶盏,仔细吹凉了。
苏烟依旧不喝,问他。
“闻兮,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嗡嗡嗡的,不似平日里的温婉,透着几分急切。
她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
中意她、拐I走她、霸I占她?
先不说她对他无意、断不会许他亲近,就说她已是陆行之的妻,他如何能这般做?
这是强抢民妇,该被关押监牢!
更何况他已有唐碗公主,他这般行径哪里对得起人家?
“你且送我回去。我就当此事从没发生过。”
闻兮静静听完,忽地笑了,如冰山融化般笑得温润如玉、笑得昳丽多姿。
“......烟烟,你还是在意我的。”
烟烟是她的乳名,是他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会呢I喃的名字。
他放下茶盏,捉了她的手儿贴上他的心口。
那颗心脏,只会为了她一个女人怦然跳动;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极度的思念而颤抖;会在得知她即将嫁人的时候,不管不顾地想要见上她一面。
“你不是说要和我做一世的知己么?我们不在一起,如何守得过一世?”
“你放心,我会比陆行之对你更好,比他更温柔、比他更懂你。他能给你的一切我也能给。”
“他让你做皇后?没关系,我把大京打下来,献给你。”
苏烟:“!!!”
“你,你放开我的手!”
......他怕不是魔障了!不仅对她有非分之想,还想着把大京打下来?
大京是他想打就能打的?
不对,这里显然不是普通的营帐,外头一直有将士的操练声传来。
难道这里是军营?!
这个意识让苏烟清晰地认识到,闻兮绝非单纯地掳I走她,而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她不知永康帝已自刎、不知陆行之被群臣拥做帝王、更不知七国已包围大京想要打得大京措手不及!
闻兮自顾自地说着,似是全然看不到她眸底的抗拒和渐渐生出的嫌弃,更没有松开她,反将她的手儿握得更紧。
“过程是有些艰难,不过很快会结束。”
“为了你,我愿意。”
愿意放弃曾经的仇恨、放弃曾经的悲恸、放弃复仇放弃怨恨,只要她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就足够。
他执过她皓白的手腕,掀开她的一截广袖,露出小手臂上的守宫砂,贪I婪又温切地用脸颊一遍又一遍地蹭。
“你大婚那夜,我在你们的屋顶坐了整宿。得知你不愿意和他同I房,我......”
他眸底有湿润的晶莹涌出,落在她的守宫砂上,朱红色的小点被泪水浸湿过,愈发明艳。
他抬眸望向她,哽咽道,
“谢谢你。”
苏烟被他蹭着手臂,后背涌起一股恶寒,宛如蛇信子在身上游走,激得她嫌弃至极。
哪有心思听他告白?
听他述衷肠?
“你误会了。”
“我当时对陆行之无意、征得他同意后,才没有和他圆I房;”
“不是因为你。”
“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
“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本不想同他争辩,一直忍他到现在。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偏执,他已完全陷入他自以为是的感情漩涡里。
可他这番话,说得好似她对他多深情、多忠贞,甚至可以为了他拒绝陆行之的亲近?
他委实病得不轻!
闻兮的笑僵在脸上,眸底闪过显而易见的痛楚。不过下一息,他又笑了。
“无妨,我有,从头到尾都有。”
他忽地松开她,却是没离开,而是轻解腰间的玉扣。
“过了今次,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你会慢慢接受我的。”
“我很干净,没碰过旁的女人。”
言罢朝她压下来,急得苏烟直接破口大骂,将她这些年在话本子里头学到的恶毒言语,全用了他身上!
她简直后悔死了,当初为何要招惹这么个疯子、招惹这么个病I态!
她不要和他在一起,不要和做夫妻,不要和他行夫I妻之礼。
她不愿意,一点也不愿意!!
屈辱和不堪让她难受至极,偏生她动弹不得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他逼近。
若是可以,她恨不能用陆行之给她的匕首,狠狠一刀刺入他的心脏!
她对他所有的友好和包容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悲痛和恨意!
若他执意这般,同杀了她有何区别?!
“闻兮,我为陆行之种了情蛊,此生此世只可以和他一人欢I好。”
“你若碰我,我会因情蛊而死。”
亲昵靠近的人停下动作,双臂撑在床侧,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下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