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赵椿醒来听见动静,过去一看,他爹居然还在写字。
“爹,你不会写了一晚上吧?”赵椿不敢置信。
赵梦成收起改过一遍的稿子:“一时起兴忘了时间。”
赵椿很是不赞同:“爹,你的身体才刚好一些哪能这样,熬夜伤身,万一你又病了怎么办,你快躺下补补觉。”
看儿子像个小管家似得管,赵梦成哭笑不得,见时辰还早索性就躺了一会儿。
但他没躺多久,很快便神清气爽的起来。
随意吃了点东西,赵梦成就说:“爹有事儿去镇上,你们乖乖在家。”
说完揣着昨晚写好的话本就走。
三小只面面相觑,赵椿拍了一下脑门:“咱爹咋了?神神秘秘的。”
赵茂教训他:“爹有自己的理由,他肯定要去办很重要的事情。”
赵椿斜着眼看他:“阿茂,我怀疑现在爹放个屁你都会说是香的,你咋就变成马屁精了?”
赵茂脸颊涨得通红,不服气的瞪着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就实话呗,说你两句你还生气了。”赵椿嘀咕。
赵茂用力哼了一声,又在门口坐下来:“我要在这儿等爹回来。”
“那我也在这里等。”赵椿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有些瞧不惯自打从山上下来,弟弟就过分念着亲爹,搞的爹是他一个人似得。
赵茂离他远一点,不乐意靠着他:“你别挤着我。”
赵椿见状不乐意的嚷嚷:“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偏要在这里等。”
“我又没说是我一个人的,只是让你别挤着我。”赵茂说。
赵馨就在中间坐下来,小大人似得调和两个哥哥:“好啦,你们别吵了,爹爹不喜欢听你们吵架。”
“你又知道了。”赵椿哼哼。
赵馨就说:“我当然知道,因为爹爹高兴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爹爹不高兴的时候,嘴角就会这样挂下来,眼睛里头就结冰啦。”
想起赵梦成的表情,三小只都忍不住笑起来。
赵馨叹了口气,托着下巴往外看:“哎,爹爹啥时候才回来,我都想他了。”
赵梦成并不知兄弟俩争宠拌嘴,他带着话本找到了镇上一个戏园子。
戏园子老板翻了一遍话本,眼睛都亮了:“这是你写的,多少银子肯卖?”
赵梦成将拿银子的手放下:“只要尽快上台唱出来,我不收银子。”
老板一拍手:“没问题,最多三天,保证给你上台。”
“一天。”赵梦成举起手指。
老板有些为难:“一天功夫连戏服台词都弄不好。”
赵梦成却说:“大水刚退,这本子才足够新奇,再说了,这样的本子讲究一个新鲜,戏服什么都是其次。”
老板一咬牙:“成。就一天,明天你就能来看。”
赵梦成拱了拱手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想到家里三个孩子,赵梦成还去买了一包蜜饯带上。
他没注意到一群人行色匆匆的朝着衙门而去,转身出了城门。
却说赶到衙门来的一家人正是张大虎邻居,他们家生了四个儿子才得了一个女儿,从小长得玉雪可爱讨人喜欢,当掌上明珠养着。
哪知道忽然就丢了,找遍了县城都找不到,人人都说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家中母亲哭得眼瞎,一家老小都不肯放弃,终于这一日从张大娘口中得知县衙抓住了个人贩子。
一家人在绝境中抓住一根救命索,连忙找到了县衙去问。
衙役都认识他们,瞧见他们过来就说:“实在是没找到人,只要有消息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我听说衙门抓到一个人贩子,是不是真的,他知不知道我家囡囡下落?”妇人连声追问。
衙役吓了一跳:“你们怎么知道的?”
“真的抓到了?那他招了吗,招了几个,我家囡囡在哪儿?”
衙役见他们实在是可怜,透露道:“是抓到一个人贩子,但那是镇上一个地痞无赖,跟人有私仇才去偷人孩子,跟你家女儿恐怕没干系。”
绝望的家人却不肯放过任何线索:“怎么会没关系,就算他没拐走我家女儿,肯定也知道其他人贩子的下落,快让他招啊!”
衙役无奈:“跟你们说不清了,这是两码事。”
可囡囡的家人却不肯离开,直接将衙门给堵住了。
陆续还有别的人家过来,都是前段时间丢了孩子的,无一例外都是女孩。
衙门被围了个严严实实,衙役只得去请示白主簿。
白主簿头疼不已,骂道:“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本官看那赵梦成就是个刁民,居然怂恿镇上的百姓来闹。”
“来人,把他们都赶走,赶不走就打。”
衙役头疼:“大人,门口都有几十号人了,这咋动手,万一闹大了如何收场。”
再说都是镇上的乡亲,其中有些他还认识,丢了孩子实在是可怜,哪能再把人打出去。
白主簿冷笑:“那就让他们待着,看他们能待多久。”
“刁民,都是一群刁民!”
白主簿咒骂着,心底却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已经从万家得知猴脸跟赵梦成那是有私仇,顶了天就是杀人偿命。
外头那些人听风就是雨,顶多就是闹几天就散了。
白主簿不知道的是,万家压根没说实话,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会儿没伸手去管,直接导致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县衙之外,丢失了女儿的人家不肯散去。
围在最前头的就是张大虎的邻居,曹屠户一家。
曹娘子大惊大悲有些吃不消,靠着儿子身上喘气,口中直说:“他肯定知道,肯定知道我的囡囡在哪儿,把我女儿还来。”
曹屠户心疼娘子,开口安慰:“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女儿找回来。”
“爹,我找人疏通了关系,黄大人不在县城暂时无人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