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良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的侧脸。
受伤的是右脸,折的是右臂,温子良眯起鹰眼,从警署的位置到扶野仅有五分钟车程,算上他报警与警署出警的时间,六分钟足够了。
他清楚宁璃有几分身手,掐着时间报了警,按理来说,宁璃是不会受伤的。
压住温兆宇的左肩让他坐下,温子良眉眼淡淡,态度不容反驳。
“不用弄了。”温兆宇厉声道。
“坐好。”温子良只是重复。
“温子良,我说了不用!”
“上药吧。”温子良轻声道,护士被温兆宇的激动吓到,温子良慢慢靠近他的耳边,缓声低喃:
“我耐性有限。”男人温吞薄凉的语调似是前行的蟒蛇,一圈接着一圈缠在温兆宇颈间,哪怕动手拦腰砍断了这条巨蟒,摆动的蛇尾依旧能死死勒住他的喉管,不死不休。
话落,温兆宇艰难地吞咽着,终是没胆量继续叫喊,鬓角的汗珠滚落而下。
护士上完药就出去了,温兆宇安静地坐着,不停抖动的睫毛泄露出心底的不安。
“从小你就记吃不记打,你想一想,哪一次你动了我的东西,最后不是哭着求我放过你?”
“嗯?”温子良贴心地反问,眼里填满了阴鸷以及......失望。
那是一种对敌人频出蠢招的失望,叫人头皮发麻。
“不、不是我,温子良,真不是我。”
“是你自己抢了纪家的人,纪云庭怎么可能不报复?!”温兆宇撕心裂肺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