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意像个不放心家里的老父亲,交代了很多事。
“小白会留下吗?”白岫问。
流意道:“她可以留下。我将她的魔体封印,只要不动法术,她跟普通凡人没有两样。魔息也不会影响凡人。”
“我走后,你便去天仙检举我是魔族的事。”流意道。
“大家都不知道你的身份,这样做有什么用?”白岫道。
“我归位后,见过我的人会越来越多,身份迟早暴露,不如你主动跟天仙宫坦白,免除罪责。”流意道。
“你这会不会太将旁人当白痴了,他们会信吗?”白岫问。
“天仙宫有夏贝,他是天界战神之子,下凡来体验生活的。他在天仙宫说话有份量,帮你说几句话,旁人不会为难你。”流意道。
“夏贝是战神之子?”
“我有自己消息渠道,勿用怀疑。”
两人走下仙桃树,来到土地神神像前。
神台上插满香烛,炉子还热和着。荣兴村村的游人多了后,许多散客也来这里上香,敬土地神。还有本村村民时常也会来敬土地神。
荣兴村土地神庙顶上挂满白色如布条的祈愿,祈愿身体康健,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白岫挥手查看功德箱里的供奉。
一串金色数字显露出来,悬在半空中,十万两千一百六十两。
这个供奉数字已经在中上游水平了。
“恭喜你离一百万供奉又近了一步。”
白岫心海有阵阵波涛,雄心万丈。她抱住流意的腰,有流意一半的功劳,他功不可没:“嗯。”
“咳咳咳。”轻声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
白岫松开流意的腰身,淡定自若整理衣装,耳朵带着薄红:“莫奶奶。”
莫轻燕站在庙门口,她身旁站了一个陌生人,三十出头,长得敦厚善良,看穿着像是天仙宫的人,但是面生的很。
她身后站着蓝雨,有段时间听说蓝雨想去投胎,不知被什么给耽搁了。
“快请坐。”白岫招呼他们进来。
莫轻燕走进庙中,坐在院子里石桌旁,介绍道:“这位是天仙宫的宫长老。”
白岫行礼:“宫长老。”
小白见有人出来,她从庙后泡了茶,端上来。
莫轻燕对蓝雨道:“这里不需要你,你先出去走走。”
白岫立马对小白道:“你陪着蓝雨出去走走。”
莫轻燕明摆着不想让小白跟着,碍于宫长老在,她嘴巴翕合几次便住了嘴。
一阵沉默,双方都有些尴尬。
白岫对莫轻燕带来的人,实在热情不起来,只能勉强维持礼貌。
“白奶奶,深夜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莫轻燕道。
“说。”白岫拿起茶杯,举在面前,茶杯挡住了她半张脸,也掩住了她的不耐烦。
“你知道魔族与凡人天界交壤的边境局势很紧张!天仙宫的弟子们为了保护凡人的安全,日日艰苦守在边境,不让魔族踏进凡间一步,我们之所以能够平安生活在这天仙宫居功至伟。”莫轻燕道。
白岫不知道莫轻燕葫芦里卖什么药,含糊的应道:“嗯。”
“前些年魔族开始混战,一年前混战结束,整个魔族都在传魔尊已归位。我们细作去探过,魔尊从九幽地狱出来后,功体有损,正在闭关。再过些时日,魔尊归位,他记恨在九幽地狱受的苦,一定会再次发动战争,为了保护凡间平民,到时候天界,凡间天仙宫将有大量将士因此受伤。”
白岫看眼流意,不知道莫轻燕要是知道魔尊就在眼前,会是什么表情。石桌下,流意握住白岫的手,大拇指在她虎口处轻轻摩挲,像在调情。
白岫手往回抽,流意不动如山,她因用力过猛,身体往后仰倒,一条结实的手臂,拦住腰身,将她扶正。
“白奶奶。”莫轻燕的声音略带被忽视的不满,拉回了白岫飞走的神。
“这位是?”宫长老看着流意问,这只鬼气势凛人,一双眼睛龙虎生威,不似普通鬼。
“这是我的鬼使流意。”白岫介绍道。
“鬼使?”宫长老小声的的在口中回味这两个字,似乎不太相信。
莫轻燕不满自己被打断,清清嗓子继续道:“我们作为冥府的一份子与天界凡间同气连枝。只要有需要的地方,我们必然不会推辞拒绝,你说是吧?”
白岫忍着挥开流意作乱的手:“嗯···嗯?”
怎么听上去像个陷阱。
“有个不情之请望白奶奶答应。”莫轻燕道。
“既然知道不合情理,还开口,岂非不是故意让我们为难。”流意略微挑眉。
莫轻燕的脸满满涨红,眼中冒出火星子,凭他一个鬼使也敢这样对她说话。
宫长老同样有点发愣,鬼使属地位低下的一类鬼,面对土地神时候,恭敬万分不敢越矩,这个荣兴村的鬼使,好大的脾气。脸色渐渐黑下来。
莫轻燕忍了又忍,暗想流意这么嚣张,说不定就是白岫授意的,她不想撕破脸皮,语气生硬了几分道:“这事关系全凡间的百姓,我不得不说。”
“请说。”白岫拍开流意肆虐的爪子,流意手挪开,等白岫放松警惕后,流意的手又移上她的手。几次后,白岫瞪过去,你幼不幼稚?
宫长老看到石桌下的动作,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他好歹是天仙宫的长老,那受过这种忽视,心里不太舒服。
莫轻燕自我催眠,面无表情当做没看到,可这事就像一根刺在胸口:“我们想买下你的仙桃树。天仙宫的弟子们重伤时,咽不下苦汤药,桃果能够在关键时候救他们一命。”
白岫板直了身体:“你们想买仙桃树?”
莫轻燕道:“正是。”
白岫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的仙桃树已经不结果了。”
莫轻燕道:“他们开满了一树桃花。”
白岫道:“只开花不结果了。这事我跟天仙宫夏贝讲过了,他已经转告了宫主。”
“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