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洋奥秘无限,望水族各位,闲时多多探寻。恕臣之言,论身份、论矿藏领域,南天帝姬再——”
“是吗?”柏麟帝君却骤然打断谈话,侧眼望他。
冷硬下颔因这声反问,庄重眉眼因这道眼神,倏忽之间全部舒展——这尊玉面佛像,似被突然贯入无穷人气,生动不已,仿若春回大地。
“弈泽太子,”然与那融雪之姿相对的,却是玉面佛讥诮的质问,“本君才是三界之尊,你却三句不离南天帝姬,处处以她为先,到底是何用意!”
“哎!”熟料弈泽不惧君威,只叹道,“禀帝君,实不相瞒,微臣爱慕帝姬已久。帝姬此等人物,小龙身份低微,自是入不了帝姬之眼。可爱慕之情难耐,是以话里话外,难免带出心上之人,万没不尊帝君之意,忘帝君明鉴。”
柏麟帝君初听深感满意:这龙倒有自知之明,知晓此情此意,皆是妄想。
再听却只觉恼怒:什么“心上之人”,什么“爱慕之情”,影片没演够,竟还在他面前诉起衷肠来了!
既知此情无望,就早早断掉念想!!!
这边弈泽丝毫不知柏麟心中所想,他觉得:向帝君表达自己对黎初的爱慕之情,或可转移他对影片的责难。人间皇帝爱好做媒赐婚,柏麟帝君虽修无情道,却也是个君主,千年前他不就促成过天界与南天联姻嘛,好像夫妻俩的真身都是雪莲来着。
“帝君!”思及此,弈泽表白得更加用力:“与帝姬的每一次接触,臣都不敢忘怀。犹记那夜帝姬与臣夜游东海,帝姬对矿石的如数家珍,教臣这久居东海之人,也自愧不如。”
“她竟还同你夜游东海?!”柏麟帝君咬牙。
“帝君您别误会,帝姬绝不是贪图享乐之人,虽是夜游,但所为均乃公事!”
若教黎初知晓今日的“上眼药”行为,弈泽估计自己又得吃苦头,是以忙不迭解释。
他观柏麟神情,已有发怒征兆,可他理解方向,堪称南辕北辙。
不知危险临近,弈泽继续作死:
“帝君您有所不知,帝姬心系天界,哪怕东海夜色迷离,也时刻挂念自己职责。恰逢那晚,臣与她偶得几块品相上乘之月石,帝姬尤爱此类矿石,言‘月石普通,而质地上佳者却是可遇不可求’。然她忍痛割爱,选出最好之一,打造成簪赠于您,可见,帝姬时刻不忘天界,时刻不忘帝君!”
弈泽一番慷慨陈词:柏麟帝君适才下台阶时他便注意到,今日簪上之装饰,不是寻常玉石明珠,而是那夜黎初寻到的月石。
他寻思道:这回总拔高黎初在上司心中的形象了吧。
熟料柏麟帝君眼神越发凌厉,语气也愈加阴森:
“你是说,本君今日所戴发簪之月石,乃太子所赠?”
阿谀词尽,激昂情消:弈泽此刻,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支起身,皱起眉,不再答话。
四目相对,剑眉互指;
殿中两人,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