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拱手道:“回东家小姐,奴才也正想跟您说这事,奴才接手庄子时,便发现了这些。
奴才就整理了一下,庄子上只有一半的田是甸出去了的,剩下的一半是甸户们的甸期没有结束才没有退甸的。
在得知奴才接管庄子后,这附近就有许多农户来问过,想要甸我们的田,只是奴才做不了主,就想问你东家小姐,又不知道东家小姐住在哪,刚好今天东家小姐来了,就由东家小姐做主。”
林秋月道:“那都把田甸出去吧。”
若是买人回来种,农忙的时候,倒是用得上这些人,不农忙的时候,就得白养着那些人。
人一闲下来还会生出事端来。
将田甸给附近的村民,他们都是庄稼人,比买回来的人更惜庄稼。
只因他们种好了庄稼才有收成,他们才有得吃。
她又问道:“以前甸出去田,收的租子是多少?”
那一半退甸的甸户定是有什么原因才退甸,要知道田地是农户生存的根本,若能吃饱肚子,甸户是轻易不会退甸。
加上汪德全一家的穿着打扮,不得不令她怀疑汪德全私底下加租子。
庄头回道:“以前甸出去都是租子七成,甸户留下三成,我们上交官府是四成。”
“这样啊,那以后甸出去的租子只收五成吧,我们在中间赚一成就行了,甸出去的也改成五成。”
果然是这样,这般高的租子谁还愿意租啊,甸户忙了一年,肚子都填不饱。
对于租甸,林秋月多少还是了解的,大多都是五成,最高也就六成。
也是那汪德全涨了租子,那狗东西,把他们一家买了还真的便宜他们了。
庄头心里一喜,他点头:“好的东家小姐,奴才一定照办。”
庄头本来也是农民出身,知道百姓们生活不容易,那么高的租子,这不是纯纯的坑老百姓吗。
当他得知的时候,心里也是恼怒得很,心里也为甸户们鸣不平。
但他只是个奴才,不能私自为甸户们做主。
现在好了,这东家小姐看着年纪小,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将租子降下来,这对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救人命的活菩萨。
这个小东家能处。
他们这些做人奴才的碰到善良的主子,也是他们这一辈子的幸运。
林秋月在这个庄子上待了一天,把庄子上的事安排完了之后,留下一些果树苗让庄头围着庄子周围种上一圈。
这个庄子足足有上千亩,但是没有围墙。
她看过,就有一些人经常进入她的庄子里。
林秋月很不喜欢这样,这是她的地方,容不得别人随意进来。
所以先入手将整个庄子围起来,等空了再彻围墙。
这果树也不是什么好果树,四处都可以见得到的,大家都有的果树。
所以她这果树也引不起别人的觊觎,只因这果子又酸又涩,难吃的要死。
虽说这果子难吃,却是酿果酒的最好材料,以后便用这果子来酿果酒。
最后又留下两千两银票,让庄头有空了在找人把围墙给砌起来。
之后她才往下一个庄子去。
这个庄子在城南,另外一个庄子在城北。
于是她便坐上马车到城北庄子。
这个庄子要大很多,占地五千亩,还是在一座山脚下。
庄子上大多都是地,不像城南庄子上百分之八都是田。
当林秋月站在庄子里时,地里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
这个时候地里应该种下明年三四月份收的麦子了。
这里还没有红薯土豆这些,所以地里一年只种两季庄稼,在收了麦子后会种一季玉米,收后便下小麦种。
粮食是老百姓的根本,地里种的都是主粮,不会种辅粮。
像豆子之类,都是种在田埂之上,或是一些小块的地里,还有偏僻的地里,不用大面积种。
林秋月一看这状况,就知道跟之前几个铺子上一样,这个庄子上的庄头也是见东家长时间不来,就以为庄子没有主子了,庄子里的事情就不管。
庄子里是有一个小院的,住的是庄头和庄子上的人,还有粮仓。
林秋月敲开院子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妇人,她瞅了半天林秋月,才问道:“小姑娘,你是谁?找谁?”
林秋月看着这妇人的打扮,穿着就不是老百姓穿的衣服,竟然是锦缎,头上一根金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皱眉问:“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林秋月,随后道:“我是这庄子的主人啊,小姑娘你是来找什么人吗?”
那妇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
林秋月冷哼,又是一个侵占她庄子的人。
她冷冷道:“把你当家人喊来吧,另外把你们的地契带上。”
妇人一听,心里一紧,这姑娘说话的口气倒似这庄子是她的一样,可他们知道江老爷已经不见了人,没听说庄子换了新主人啊。
她不动声色道:“你一个小姑娘来找我当家的,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何况这是我们的庄子。”
这妇人看她一个小姑娘,又想欺负她。
林秋月朝旁边的牛二招了招手,牛二立即过来,站在林秋月的身后。
妇人在见到牛二的时候,心里顿时慌了一下。
她眸子转了转:“那小姑娘请进来吧,外面太阳大,晒着热。”
这两人来者不善,不好在这门口闹得人尽皆知,不然他们不好收拾。
才想着先让林秋月他们进去,到时候再看。
若是,那就杀了就是。
“好。”
林秋月点一下头,仿佛不知道妇人的心思,和牛二一起进入院子。
这是个四合院,院子中间是一个天井,里面还养了鱼。
夫妇带着他们来到堂屋:“两位请会儿,我这就去叫当家的。”
林秋月又点点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