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袤袤转头看了一眼张乐雨,还是于心不忍。
毕竟是她的亲女儿,现在两个人相依为命。
如果她一死了之,那张乐雨该怎么办?
李袤袤的眼底满是绝望,却还是吸了吸鼻子,在厨房中忙碌起来。
孙海见他们娘俩的日子越发艰难,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忙。
这天下午。
孙海坐在沙发上与李袤袤聊天。
李袤袤站起身来,愤愤不平地说:“那林家的人实在是诡计多端,把我们害成了这个样子。”
孙海的眼里闪过异样,下意识开口反驳:“是你们有错在先,还想要用乐雨肚里的孩子去栽赃嫁祸给林劲松,此举确实不妥。”
李袤袤一愣,没想到孙海会帮着沈妤说话,连忙卖惨道:“可乐雨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却还不依不饶,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要怎么活?”
见她哭得伤心,孙海连忙开口:“别担心,我会跟沈妤好好地说一说,她定然不会再为难你们。”
李袤袤的哭声戛然而止,眼里透露着一抹喜色,“孙海,果然是患难见真情,谢谢你还愿意帮忙。”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主动拉住了孙海的手。
孙海受宠若惊,下意识摇头,“是我应该做的,您不用这样。”
第二天。
孙海来到了林家。
沈妤见到孙海,忍不住感到奇怪,“孙海,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孙海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犹豫。
沈妤的眼里闪过迟疑,猜到他大概率是为了张乐雨而来。
“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今天我想跟你求个情,”孙海的声音软了下来,他抿了抿唇,等待着沈妤的回答。
沈妤笑着点头,慢条斯理地开口:“看来你要求情是为了张乐雨。”
孙海没有否认,无奈地说道:“现在他们母女二人实在可怜,甚至居无定所,我想请您高抬贵手,不再计较之前张乐雨所做的事。”
沈妤端茶的手一顿,不免摇头。
孙海还真是个恋爱脑。
张乐雨走错了路,甚至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可他却转头选择了原谅。
“孙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她一马,但我也有个前提,”沈妤背起手来,认真地说道。
孙海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前提,您尽管说。”
“只要那张乐雨不再继续作妖,想着破坏我们的家庭,或是抢走劲松的职位,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沈妤一字一句地说着。
孙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目送着孙海离开,沈妤的心中一阵唏嘘。
孙海对张乐雨真是死心塌地,哪怕她现在神志不清,孙海仍坚持陪伴在身边。
到了晚上,林劲松下班回来。
沈妤将此事告诉了他。
林劲松顿时面露不悦,他将沈妤抱在怀里,轻声说道:“那张乐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那段日子对整个林家来说都非常灰暗。
不给张乐雨点苦头,林劲松实在心有不甘。
沈妤笑着开口:“这次你能洗脱嫌疑,还要多亏了孙海,我不想驳了他的面子。”
林劲松迟疑了一阵,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他摸了摸沈妤的头发,无奈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心软,不愿真的将她打入地狱。”
沈妤的心中十分感慨,想起孙海求情时那卑微的模样,不免有些心酸。
“孙海真是满心满眼地为了张乐雨着想,可张乐雨根本不在乎他,如果张乐雨迷途知返,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倒也不错,”沈妤靠在林劲松的肩膀上,轻声说着。
林劲松笑着点头,欺身而上,咬着沈妤的耳朵,“林太太,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也满心满眼都是你吗?”
沈妤含笑不语,身体给出的回应更热烈。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马上要进行下一步,却突然听见了张桂芳急促地喊声:“不好,着火了!”
张桂芳攥着围裙,紧张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林劲松和沈妤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起身出了房间。
“妈,咋回事啊,你有没有受伤?”沈妤紧张地走了出去,握住了张桂芳的手。
张桂芳咽了口唾沫,此时还惊魂未定。
“那厨房的火突然烧起来了,实在对不起,”她默默地低下了头,羞愧地说道。
声音也惊动了家属院里的其他人,他们冲了出来,都十分惊讶。
“这火咋烧得这么旺?林司令这段时间真是倒霉,里里外外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就是就是,火越烧越大了,咱们赶紧去灭火吧。”
大家自发地拿起水桶,不停地泼着。
张桂芳连忙把两个孩子护在怀里,“你们两个快躲得远远的,火越烧越大了,都怪我,是我太不小心了。”
此时的张桂芳非常自责。
林劲松临危不乱,确定没有人员伤亡,就第一时间通知了小许,让他带着部队的兄弟前来灭火。
在大家的合力帮忙下,火终于熄灭。
但林家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
两个孩子惊魂未定,紧紧地拉着沈妤的手。
沈妤蹲下身子,耐心地安抚着。
林劲松走了进去,但是烟雾实在呛鼻,他咳嗽了两声,发现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被烧没了。
但家里人还好好的,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劲松转头随意一瞥,发现沈妤的胳膊正在流血。
“小妤,你受伤了,”林劲松紧张地说着,顺势扯过布条,把沈妤的伤口包住。
沈妤点头,刚才走得太过着急,在墙上刮了下。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沈妤毫不在意地说道,还想要进去帮着收拾东西。
但林劲松却拉住了她,眼里全是担忧,“不行,还是去趟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