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熙浅笑,随口就道,“我在庄子里长大,小的时候跟过一个瞎子学算卦,我看江柔烟她印堂发黑,就掐指算了一卦,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真算对了。”
“就是我学艺不精,有时算得准有时又不准,这件事姐姐们知道就好,不足为外人道也。”
她这么一说,堂屋里的妇人们却信以为真。
但是谁都没人在意她‘会算卦’的事,反而疑惑道:
“王妃从小就在庄子长大?”
林月熙一愣,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小说里,尚书大人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容不得外人说他一句坏话。
自然而然的,原身这个被掉包,在乡下长大的真千金也被说成是身体不好,足不出户的二小姐。
她赶紧改口,“因为从小我就多病,吃了很多药都不管用,还是嬷嬷把我带到庄子上,用偏方治疗,身体才渐渐好起来的。”
可她越解释,妇人们就越觉得她是在遮丑。
至于为谁遮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毕竟京城人谁不知道尚书大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赵海棠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心疼,“我们知道了,不提这事,说说判院家那档子事吧。”
几个妇人福至心灵,“对对对,接着说接着说。”
贤王妃小时候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不然谁会让自家的女儿跟着瞎子学算卦?
正所谓京城贵妇大舞台,有瓜你就来!
不吃瓜,乐趣就没了,林月熙两眼放光,专业对口了吗这不!
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刚才又算了一卦,老姐姐们还不知道,其实这江柔烟早就不在京城了——”
果然,几位老姐姐马上停下嗑瓜子的手,惊诧道,“她不在京城能在哪?”
“我要是算的不错,她现在应该地处东南,又在高处,十有八九是被铰了头发,送进了京郊盘龙山山顶的尼姑庵里。”
妇人们纷纷震惊,“江柔烟成了尼姑?”
就在这时,一个头戴绢花的妇人出言,“我后日正好要去一趟盘龙山,各位姐妹且等着,大不了我亲自去尼姑庵来瞧一瞧!”
好嘛,吃瓜群众里还有行动派。
林月熙摆摆手,“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江柔烟的亲生父亲,判院府的管家,他带着判院夫人的钱跑了,连枕边人和亲生女儿都不管,简直是个人渣!”
“啊?江柔烟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判院府的管家?”
妇人们又惊了。
林月熙一愣,“是啊,不然你们以为是谁。”
“唉,我还以为江柔烟是判院夫人跟老判院生的呢,居然是跟管家?”
一个妇人满脸遗憾,叹了口气又把手伸向瓜子盘。
林月熙差点惊掉下巴,老判院不是判院夫人的公公吗,这个瓜未免也太劲爆了点吧。
这瓜不一定保真,到绝对野,还野的不能在野。
“不可能,老判院年轻的时候跟判院一模一样,江柔烟那么水灵,不可能是他的种,我看王妃说的或许是对的,判院府的管家我还见过几次,长得确实有模有样。”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行,回去我得打听打听。”
一个妇人突然插话,“要是保宁侯夫人在就好了,她家离判院府近,判院府发生什么事,问问她就知道了。”
“只可惜,这老姐妹一声不吭就跑回了老家。”
说到这,就连赵海棠都忍不住叹气,她拍着林月熙的手背,说道,“这保宁侯夫人也是我的好姐妹,若是她在,我一定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
保宁侯夫人?
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不一会,林月熙就想起了这是谁,毕竟公主府给她的印象实在是深刻,她想忘记这是谁都难。
“没事的赵姐姐,保宁侯夫人我见过,就在上次长公主的春宴上,但她应该不认得我。”
“对对对!”
赵海棠连连点头,“她确实去过长公主的春宴,我夫家不爱与皇室宗亲来往,那次春宴我就没去。”
“说来也奇怪,你说是不是她在公主府受了什么刺激,这才下定决心回老家的。”
一个妇人皱着眉头道。
李氏点点头,“我看也是,听说她走的可着急,就连行李都没怎么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逃难呢。”
又有个妇人应和,“是啊,我男人同保宁侯交好,私下里问过这件事,可谁知保宁侯自己也不知道,你说奇不奇怪?”
“那这可太奇怪了呀!”
听她们聊着,林月熙忍不住嘀咕,“还能是为什么,无非是撞见了长公主和男宠的私事呗……”
“什么?长公主和男宠!”
赵海棠就坐在林月熙身边,两人脑袋挨得近,她说的话全都被赵海棠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了。
林月熙一个哆嗦,错愕的看着惊叫的赵海棠,而坐在客位上的妇人,则错愕的看着林月熙,满屋子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人。
只有赵海棠眼里闪着吃瓜的精光,“你说真的,长公主偷偷养了男宠?”
“上次王沛娇跟我说,我还不信嘞,没想到居然是真的,难怪了,我就说王沛娇她一个伯爵夫人,怎么从来不参加长公主的宴会,原来是心里膈应!”
林月熙双手合十,祈求刀,“老姐姐,你快小点声吧,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可是会武功的!”
那日侍女从腰间抽出软剑的画面她还历历在目,这样的经历,她打死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谁知赵海棠大手一挥,“怕她做什么,咱们说咱们的!”
“可她是长公主啊!”
林月熙苦着脸道。
赵海棠愣了愣,又是大手一挥,“那咱们就小声点说。”
“她是长公主,咱们还是要避一避的,但要是王沛娇在这,咱们就能大胆放心的说了。”
“赵姐姐此话怎讲?”
“这我也不知道,是王沛娇说的,她每次都说有办法对付长公主,还信誓旦旦的,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