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花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家底爬上脊背,冻得她骨头缝都在打颤。
然而林月熙还没说完,她分明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因为身材娇小,只占据了太师椅的一半位置,手还随意的搭在茶桌上。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可莫名的,宋花月竟从她身上看到了风涔煜的影子!
“趁着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我就把话撂这了。”
“宋花月,以后少来烦我,不然小心我把你的老底全给揭了,你快遮羞布我都不给你留!”
其实这句话正放在暗流涌动的京城里,是不够看的。
但宋花月却如临大敌,林月熙是真的之多她的底细,而且她也是真的做得出来!
“不,不要!”
“不要?”林月熙冷哼一声,“不要还不带上你的东西滚!”
她又不是什么战斗型输出型的人,天天跟宋花月这种不怀好意的人斡旋她也是会厌倦的。
得像个一劳永逸的方法,不如就现在好了。
见宋花月愣在原地颤抖,林月熙眼神一凛,抄起手边的茶杯作势要砸在她脑袋上。
宋花月害怕的惊叫了一声,打了个冷颤抱着盒子落荒而逃。
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然而林月熙看完心里大喜!
【好好好,总算是解决了这个烦人玩意。】
宋花月连人带礼盒的跑了,守在门外的小桃满脸疑惑的进来,“小姐,你跟宋侧妃说了什么,她怎么害怕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鬼追着她。”
林月熙得意的挥手,“哪来的鬼,那是她心里有鬼,活该!”
“可她带来的东西咱们为什么不留下,小姐不是说过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吗?”
“你啊!”
林月熙笑着,伸出手轻点着小桃的额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能拿的,以后啊,只要是宋花月送来的东西,一件也不许收,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
小桃笑得灿烂,虽然不明白,但是小姐说的话她按着做就是了。
她这边的院子一派其乐融融,宋花月的院子里却笼罩着阴郁不安的气息。
“啪啦——”
“该死!该死!”
宋花月伸手一拂,把桌上堆着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好在伺候她的侍女有先见之明,早就把贵重的,易碎的东西收了起来。
所以这会儿屋里只是乱糟糟,却没什么损失。
两个侍女候在门外,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道:
‘侧妃又在发疯摔东西了。’
‘谁说不是呢,上次我去库房领新的东西,账房先生的眼神都要把我骂死了。’
‘那要不咱们藏起来,不然一会她没得东西摔,把气撒在咱们身上。’
‘有道理!’
两个侍女一齐点头,下一秒猫着腰跑出了院子。
她们身后,紧闭的房门正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宋花月坐在床上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忽然感觉身心都疲惫,她扯着嗓子,“人都哪去了,还不进来给本侧妃倒水!”
换做平常的时候,下人一听到声音就推门进来了。
可她接连着喊了几声,门外都静悄悄的,显然是两个侍女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偷懒!
“放肆,连两个贱婢都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宋花月气红了眼,抓起手边的软枕丢在地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得想个办法,要是在这么被林月熙压着,她气的要发疯。
很快,她就想到了太子。
当初她从贤王府跑出去,被太子的人救下的事明明没人看见,林月熙为什么会知道?
还有皇后娘娘赏赐的镯子,林月熙不是在乡下庄子里长大的吗,怎么连牡丹是皇后最喜欢的花这件私事都知道!
难不成,林月新背后还有什么高人?
宋花月愣住,脸上有种恍然大悟的震惊,以为自己猜到了真像。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的话,上面的问题要怎么解释呢。
如果林月熙背后真的有人,那她不就处于不利地位了?
不行,她要把这件事告诉太子殿下!
宋花月一咬牙,也不叫侍女了,自己从床上下来,从一片狼藉里翻出文房四宝,直接趴在地上奋笔疾书,写好之后,她把纸上的墨水吹干,小心翼翼的叠了起来。
她给太子报信的法子已经被林月熙知道,那这条路就不能再走了。
宋花月拿着信,坐在凌乱的屋子里,眼神闪了又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入了夜,连守门的大黄狗都熬不住闭眼假寐的时候,宋花月的房门却打开了一条缝,随后,“吱呀——”
一颗带着黑色兜帽的脑袋从门里探出来,斑驳的月光下,宋花月左顾右盼,确认府上的人都睡着了,才敢壮着胆子出来,偷偷摸摸的向着后门摸去。
半个时辰之后,太子府的后门开了道小缝,戴着兜帽的宋花月踏过门槛。
“这么晚找本太子,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太子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此刻,他的脸上还带着惺忪的愠怒。
宋花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妾身有大事要汇报,殿下请看。”
听到这,太子皱了皱眉,前段时间没成功刺杀风涔煜,就算他没被罚,也多少引起了风涔煜的怀疑,宋花月这个时候来,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伸手接过那张纸,越看,脸色越发凝重。
“林月熙?尚书府林家的女儿?”
“是。”
宋花月眼神里带着恐惧,“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东西难不成还有其他人见过,不然林月熙一个在庄子上长大的丫头怎么会知道?”
太子眯起了眼,“你的意思是……林月熙背后另有其人?”
“是啊太子殿下!”
“您一定要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