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那日在包子铺里,庄和初就递给她过这方手绢,让她擦手来着。
“这是什么东西?”千钟佯作不为所动,攥着烧火棍子不撒手。
“庄大人交给县主的东西,下官哪敢私自拆看啊!”谢宗云忙又殷勤地往前送了送,“县主还是亲自看看吧。”
千钟又像模像样地犹豫了一下,才丢掉那烧火棍子,拍拍手上的薄灰,将那东西接了过来。
又走远几步,背过这些人去,千钟才动手解开那手绢系住的结。
手绢一展,露出一只荷包。
就是庄和初自进宫见皇后那日起就一直系在腰间的那只竹叶纹的荷包。
她向庄和初示警的那些话,庄和初应该是能听得明白的,让谢宗云捎回来的信儿定然是回她的话。
可这荷包又是什么意思?
千钟纳闷间忽然想起来,她上回就摸到了,这荷包里还揣着东西来着。
许是为防里面的东西不慎掉落,那荷包勒口处走了几针单线,缝住了,千钟顾不许多,直接送到嘴边,使牙咬断那线,掏出了里面那个轻轻薄薄的物件。
是个用蜡封住口的油纸包,叠得扁扁平平的。
匆匆抠开封蜡,展开油纸,包在里面的还是一张仔细叠起的纸。
展开这张纸的瞬间,千钟心头一颤。
这是张她再熟悉不过的纸。
那纸上写着四个字,歪七扭八的,难看得好像冬日里缠在架上的枯藤。
可眼下看着,只觉得遍目生机。
——此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