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漫天的电闪雷鸣声炸响,叫嚣天际,巫溪月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莫名移了位,痛得她紧紧蹙眉。
倏然睁开双眼,一片胸膛映入眼帘,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腰间被紧紧禁锢住,让她难以挣脱。
可这还不是最为致命的,最主要的是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掌风,朝她强悍而来。
巫溪月抬头,下意识迎刃而上,她自小在道观长大,这点警惕危机早已习惯使然,细微的风声响起,数张面孔苍白,眼窝深黑,挥舞着骨瘦如柴的双臂飞扑而来。
无论身处何地,保命要紧,只是抱着她腰间的手掌再度收紧,巫溪月险些觉得自己身在地狱。
为首的“僵尸”人形狰狞笑着死死盯着她,颤颤巍巍走来,企图抓向她的心口处,森森发黑的唇,声线如刀割,“处子的心头肉…最为好吃。”
巫溪月被吓到眼冒金星,还不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头顶传来一个磁性好听的声音。
“勿要乱动。”
那人说着自己却是动了动,紧扣着她的手松开不说,竟还搂着她转而让自己跨坐在他腿上,闪躲着。
他上身不着寸缕,自己不仅浑身湿透,且两只浑圆的肉团毫无缝隙,贴在他血迹斑斑的胸膛上。
刀光剑影间,巫溪月忿忿扶着他的肩膀,准备起身远离,此时才发现因为他的身量强壮,自己的脸只能到他的肩。
“锵!”
剑与剑的抨击,震得巫溪月就差魂飞魄散的同时,她又被那人连带着身子一转,一旁的守卫即刻一剑飞来,朝那只鬼爪砍了下去,只见那只长爪子被生生砍断,五根手指齐刷刷掉落在地。
巫溪月已经无语到哑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未等她“呕”出声,无休止境的“僵尸”又来了一波,蜂拥而至。
所有的守卫都在参与苦战,且蓄着长发,通体黑衣劲装,手中的剑削铁如泥,削菜头一般,把那些人形僵尸,斩杀得黑血飞喷,腥臭味薰得她,不忍直视。
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有些不甘疑惑,还有梦幻。
正巧飞来一只断手…
指甲阴白尖长的断手……
巫溪月的嫌恶完全盖过了恐怖,哪怕就是不害怕,她也是被这群玩意儿恶心到不行不行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分明自己临睡前还是在开往,埃及金字塔的飞机上,怎么一觉醒来,睁眼就在这种鬼地方了?
可事实近在眼前,这个时候巫溪月,还不自知穿越时空,此等玄幻事情降临在自己身上,那可真就把她蠢哭算了。
天地良心呐,巫溪月真心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平白无故被穿越大神丢到这种地方!
阵阵腥臭逐渐浓郁起来,她的腹腔顿时一阵翻腾,眼见着那群家伙又开始朝着自己扑来。
满月当空,她微扬着下巴,姿态傲然,长发凌乱无风自动,唇瓣不停地念着梵文咒术,随着她越来越快的低语,数道黑影带着凛冽的杀意现身,而她淡然伫立。
巫溪月眸光一凌,顺手拔出男人腰侧的佩剑,轻转腕力背影仿似烟雨蒙蒙中袅袅娜娜地少女,美轮美奂。
她本就是道观里孤苦无依的苦儿,既不知来处,也不知归向何方。
存活下来全凭道观的驴老道,手把手教授毕生所学,有时也会怀疑起他的良苦用心,尤其是这次的所谓中奖之旅。
总觉着,他有事偷摸瞒着自己。
思忆于此,巫溪月便也忘记了自己在一众的目瞪口呆之下,杀出了一条血路。
周遭哀嚎声不断,血气迷漫,不远的东方,终于显露出了一抹曦光。
拂晓天明,巫溪月听到所有的守卫都长长地松了口气,眼前突闪出一道身影,来人看到眼前的一幕暴怒出口。
“主子!敢趁乱碰我家主子,你给我死。”怒喝的同时,那男人出手快得惊人,以五指扣入血肉的力度,抓向她的肩膀。
一时不察,痛得巫溪月蹙眉瞪眼。
“清风,住手。”
“主子……”
“将人好好护着带回,抱着她,病发之时,痛楚全无。”男人低沉好听的声线中,微微带着诧然。
巫溪月也是经不住讶异,回眸瞪着这□□着上半身的男人,很是努力地眨眼确认着他吐出来的信息。
清风单膝半跪在旁,神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两眼偷偷瞥了她身上的奇装异服。
接着几道身影飞掠而至。
“主子!”
“属下来迟,还请责罚。”
“清风,这是何人?”
几人语气如出一辙,厉声喝着,差点便又上手去抓巫溪月,清风一跃而起拦住。
“主子说,她能止痛。”
话音一落,几人同时像是被人点住了定穴,当场呆住。
巫溪月听到这里,眼见着古装侠士,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好歹也算是消化了一些认知信息,起码能确认这帮子人不是演员也不是群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跟自己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且听他们这几人口中的王爷,身份地位不低的同时,恐怕是得了劳什子怪病,反正剧痛难忍。
然后就又见鬼一般,逮着自己可以止痛,活了将近二十年的自己竟还,真心不知道她自己有着给旁人止痛的功能!
正要甩脸怒斥反驳,她却猛然惊醒另一件让自己头疼心烦的事。
除了这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身边的这几个男的竟还一个个,跟没见过活人一样的时不时偷瞄自己。
罢了罢了,再没有比她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狗不生蛋的鬼地方,再抑郁的了。
空气中虽是仍旧腥臭阵阵,但是眼下很明显地,她暂时无生命危险。
侧眸细看,却见那盘腿坐着的男人全身颤抖,拳头紧握,汗水直流疼到喘气。
同一时刻,祁霄云也在打量着她。
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竟神奇般的真的可以止住他的血毒发作止痛!
如此,岂不是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