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在这里远没有后人想的那么重要,甚至可能是毫无意义的。
尼罗河水流淌了数千年,这里的人也耕种了数千年。长久的历史中,有些人波斯化了,产生了“奈鲁兹节”;有些人希腊化了,走进了亚历山大里亚;有些人罗马化了,制作出了穿着军团士兵铠甲的阿努比斯雕像;还有些人阿拉伯化了,开始使用阿拉伯人的语言。
但这里来来去去的统治者,恐怕并不怎么关心这些“细碎琐事”。因为不管用什么文化,费拉依然是费拉,基本不会被允许参加军队,更不可能进入高层。
他们只需要承担赋税和劳役,像尼罗河边的芦苇原上,那些一年一枯荣的苇草。无论死去多少,都会重新长出来。
说白了,谁会关心芦苇的血统、文化和自我认知呢?
所以,当年的埃及人,对于政权更迭、宗教替换的冷感和麻木,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而更悲惨的是,埃及人的战斗力,确实和别人对他们的刻板印象一样的糟糕。
汉朝的农夫,一样以“韭菜”和“鸡”自嘲。但了解历史的人都清楚,这些人真的有足够的行动能力,既不怎么“韭菜”,也不“鸡”,反而一不留神就会给肉食者一个大“惊喜”。而纵观埃及历史,这些埃及人是真的从来没做到过。
其他的事情还好说,总是打不过人家,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到最后,欧洲的学者甚至提出了一套理论,认为埃及的状况,就是文明发展的终点。所有文明都会由生机勃勃的时代走向兴盛,再丧失生命力,走向衰落和平庸。这种死水一般的沉寂状态,就以埃及人为典型代表。
这个理论本身,是没有多大价值的,因为它也是典型的“夏虫不可语冰”的产物。研究者可能没见过衰落和兴盛周期更替的现象,所以想当然地把这种“一次性”文明当成了常态。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塞里斯人自己,一直把“周期律”当做一个诅咒似的规则,总想从里头跳出来,但对绝大多数文明来说,这东西应该叫祝福才对。
——没有几个文明能幸运到居然还有多个周期。就算比较强大的,往往也就是撑两个汇合就走向覆灭。而绝大多数,连“兴盛期”都不存在,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从他们的角度看,塞里斯人抱怨和担忧周期律,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为……
而埃及人,他们已经惨到从名词变成形容词了。
在塞里斯,这种情况说实话很少见,郭康想了半天,感觉可能也就大宋有这个潜力。他们形容希腊、安达卢西亚之类的国家,会委婉地说对方“有类大宋”。或许,“很宋”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形容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