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蚺隔着虫群怒吼着:“你居然敢烧死我的孩子们!”
钟挽灵只觉得恶心又可恶,一扇子将一只跳出火团的蜘蛛拍回火中,扇动铁扇将灵元灌入业火,让业火烧得更旺些。灌入了灵气的大火烧得更加猛烈,像一阵燃烧着的旋风。苗蚺仿佛自己被烧着了一般,发出了悲痛的怒吼。
忽的一声炸裂声,两声如龙的咆哮声,烈焰的旋风被撞破,一白一黑两条巨大的蛇影冲破火焰,搅动冲撞着扑熄灭了火焰。
钟挽灵看着这两条巨蛇立起来都有三四丈高,骇然:“这么大的家伙是怎么藏的?!”
不等她反应,两条巨蛇已直冲钟挽灵而来。
钟挽灵飞跃而起,收起铁扇抽出拂尘,毫不留情地一甩而下,却只在白蛇身上留下了一道击破鳞片的伤痕。
一旁提刀少年想要一跃而起,紫衣少女拉住他:“你想干嘛?她是我们的对手。”
少年急道:“阿叔说过,不能见死不救!”说罢甩脱少女抓着他衣袖的手。
紫衣少女一跺脚,掏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塞进少年手里,“拿着!”少年将药丸收入腰带,朝着巨蛇飞奔跃起。
白蛇受创嘶吼着蜷缩起来,黑蛇盘旋在外咆哮着张开巨口扑向钟挽灵。一声爆喝,一道巨刃从天而降猛然砸下。黑蛇后缩躲闪。身量高大的少年手持巨刃挡在钟挽灵身前。
钟挽灵冷冷说:“小子,我不需要你保护。”
少年依然挡在钟挽灵面前不动如山,道:“姑娘顾自己就好,我尽力拖住它们。”
“自不量力。”钟挽灵冷道。
紫衣少女远远喊道:“这是双生冰火蟒,吐息有毒!药!”
“好!”少年将少女方才给他的丹药含在口中,一跃而上挥刀劈下。
那黑蛇嘶吼一声,猛然从口中吐出一道绿色的腥臭浓液,伴随着滚滚绿烟。少年不慌不忙,刀刃一横,犹如一面盾牌挡在面前。同一时间白蛇也猛得从后方撞来。
忽然地上闪过一个白色螺旋形光圈,只听钟挽灵轻喝一声:“冰冻三尺。”
冰痕迅速爬上两条巨蛇。巨蛇嘶吼着扑腾着,拍打着擂台地动山摇,却仍是阻止不了急速蔓延的冰封。
苗蚺惊怒大叫:“黄级术法怎么可能有这种威力……”
话音未落,三道凌厉的剑芒从同个方向射来。两道黄色的剑芒穿过了白蛇的双目,一道青色的剑芒砍下了黑蛇的蛇头。双蛇轰然倒下,迅速被冰封吞噬龟裂。
一道冰蓝的剑芒从碎裂的巨蛇碎片间穿过,洞穿了苗蚺的喉咙。
长杖落地,苗蚺双目皴裂颓然跪倒。脖颈竟像巨蛇一般冻裂了,头颅滚落在地。
同时,另一边的擂台上有人大喊道:“贺之章暴走了!”
众人闻声转过头,只见擂台北面一个枯瘦的道人,白发飘散皮肤一片惨白,双眼冒着蓝光,脚下一片寒霜,全然不像是个人。更可怖的是,他浑身上下包裹着肉眼可见的冰蓝色的气,犹如被冰蓝色的火焰燃烧着。
“这哪里是什么擂台比武,”钟挽灵也不由地咂舌:“这都什么妖魔鬼怪。”
那刺穿了苗蚺的飞剑飞旋回到道人手中,道人接下剑毫不留情地朝眼前看似平平无奇的褐衣青年挥去,杀气大到全场都能感彻骨寒意。周围仅剩的参选者纷纷四散而逃,或是跳下擂台。
紫衣少女退到少年和钟挽灵身边,畏惧地嗫嚅:“好大的魔气。”
少年不解:“魔气?”
紫衣少女嗔怪:“你看不到魔气吗?打开灵眼!”
钟挽灵看了一眼少年,还来不及细看,只听一声大喊。
“师姐救命!”却见一个黄衣少年提着剑朝这边疯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参选者,而他们身后就是缠绕着妖异冰蓝色气息的妖道贺之章。
贺之章手心银光大作,头顶浮现出一个冰蓝色菱形的符文。钟挽灵心中一凛,飞纵上前。
“是千山冰雨术!”有人惊恐地叫到。
菱形符文催化出无数冰棱,像雨点一般向着疯跑的人们袭去。
钟挽灵搅动拂尘,一手凝气,拂尘搅动的旋风将飞袭而来的冰棱挡住搅碎,伺机推出一掌,将手中凝聚的气劲击出,正中菱形符文中间,符文应声碎裂。
梁幼大喜过望,转身刚想道谢:“多谢师……”话未说完,就被钟挽灵一脚踹下了擂台,只来得及听到一句:“谁让你上来的?”
很快又有十几个参选者被扔了下去。
梁幼趴在擂台下欲哭无泪,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靴子。“师兄……”
严子栞和其他几位临安分阁的同窗怜悯地看了看梁幼,将他扶起。几人看着台下满地趴着哀哀直叫的参选者们,一时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此时,山崖之上的麒麟汇会场上已经注意到下方龙凤斗会场的异状,一群人挤在崖边伸着头观望。“哇!打起来了!”“我去!这都什么人啊!”“这也太强了!”
谭明山忍不住大骂:“你们好意思在这惊呼?你们作为各派送来的推荐弟子,不如参加龙凤斗的散修和各派次选弟子,还有闲心在这围观傻乐?”可当他走到崖边,看到下方擂台上的战况,他也坐不住了。
蛊虫半妖巨蛇剑气强劲术术……现在还出了个魔气冲天的魔修。
谭明山立马想跳下场终结这场乱斗。
冷悦伸手阻止:“再等等。”
谭明山不解地看向师兄:“啊?可是……”
冷悦道:“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凭本事竞争吗?”
“可也不能放任魔修啊!”
冷悦皱眉望着崖下擂台,道:“那人不是魔修。”他凝视着场上所有人,“他也不是场上最强的。就让我们看看真正凡修新秀的实力吧。”
钟挽灵一边把旁边伺机而动的杂鱼扫下擂台,一边跟仿佛失了神志的贺之章交手,一边观察。那少年说的没错,贺之章身上带的冰蓝寒气虽然妖艳诡异,却并没有浑浊的煞气,反倒有种她很熟悉的感觉,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犹豫。
贺之章身前只剩下钟挽灵和一名褐衣青年。这褐衣青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