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阁老打开红色封条,粗略翻阅了片刻。
“与京都的情况相似。”武天节一边反复翻着手中的案卷,“都是近五年的案子?”
“林连生那老小子……”萧桐骂骂咧咧地摔了手中的案卷,“这有近一半都是未解决的!那老小子居然一直压着不发,还让不让分阁做人呀!”
林和孚连忙安抚萧桐。陆叁仟却幽幽的问:“黄色的点是什么?”
“是未解决的失踪事件。”
“失踪?”几位阁老不由都皱了眉。他们是仙门,又不是当地官府,妖魔鬼怪的事也就罢了,怎么失踪个人还要上报?还一路上报了本院丹城?这也太懈怠了吧。
冷悦却指了指另一个黄封的卷宗,慢条斯理地说:“再好好看看。”
几位阁老又打开了黄封的卷宗翻阅了片刻。
“这也是五年间发生的,都是未解决的。”武天节一边翻阅,一边说,“而且都是原因不明、情况相似的多人失踪事件。虽然接手这些事也无可厚非,但上报丹城也多少小题大做了些吧。”
“是啊,里面好些不都有猜测了吗?既然如此,继续追查,将那些鬼怪妖物除了不就行了嘛,也不是多厉害的东西。分阁这都拖着不办,实在太过拖沓。而且,这个卷宗里好些案子只怕是拿来凑数?撇去那些鬼怪传说,遭遇莫名山难什么的也就罢了,被土匪劫杀,这应该报官吧。”
陆叁仟皱眉道:“这些不是分阁上报的,至少大多数不是上报的。”
“啊?”萧桐不解地望向陆叁仟。
陆叁仟翻转卷宗,指着一个案子的头页,说:“大多上报时间都是最近,可案件发生有远有近,最久的是五年前。而且发起人这一栏全是分阁子弟,但是分阁接手处理的大多是委托,发起人应该各不相同。细看各个案卷内容,真正的发起人也确实不同,有些是当地官府,有些是驻扎军兵,有些则是当地民众。”陆叁仟看向冷悦,阴郁地说,“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有人下派任务,让四方分阁刻意去查了五年间各地未解决的失踪案件。”
冷悦没有回答。
谭明山讪笑道:“陆师弟不愧是千机阁首,真是心细如发。”谭明山见陆叁仟不搭理他,只得尴尬轻咳,“先回答萧师兄吧,这个卷宗里的,并非是各分阁弟兄怠慢,而是最后查实当地并无那些妖物,甚至也查无山难,说是土匪的,却找不到尸首。盗匪为财,若真是杀人,也断不会花这么大功夫掩藏尸首。都是些有蹊跷的案子。”
萧桐不解又不耐:“你整这些干嘛?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冷悦这才开口:“是我命人去查的,谭师弟不过是帮忙整理罢了。”
“你想干嘛?”武天节不悦地看向冷悦。
冷悦慢条斯理地说:“前几日,临安分阁又报来消息,说此次妖人泛滥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些失踪之人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做了某些事,而这些事很有可能与京都妖人泛滥有关。”
武天节立刻反应过来,惊道:“你的意思是确有魔将,而且魔将已经在凡界潜伏五年之久,还一直拿人在做魔染妖化的实验?”
林和孚骇然:“这……这可是重大纰漏。不知其他宗门的辖地情况如何,若只在我宗辖地发生,那我宗只怕难辞其咎,甚至还有可能被冠上内通魔界的罪名呀!”
萧桐也是面色惨白。“如今可如何是好?”
“当务之急,必须在其他宗门集结完毕前,查实这些事。若真是魔将,也断不能让他死于他派,最好是由我派先一步斩杀。”冷悦淡淡地说。
“这谈何容易。”武天节皱眉反驳,“以往仙盟集会无不是为上三宗做嫁衣,哪有我们的机会。如今仙盟发的是诛仙令,上三宗必定精锐齐出,要怎样才能赶在其他宗门之前击杀魔将?”
谭明山出言安抚:“武师兄莫急,我与冷师兄此前已有讨论。我们认为幕后黑手未必就在京都。毕竟京都是李氏皇族所在,是受姬氏庇佑的。如今并未传出姬氏结界遭到破坏,若京都真有魔将,蓬莱不可能不知情。”
几位阁老闻言纷纷松了口气。
“而且,我们比其他宗门有的情报更多。临安分阁也在积极追查。要先行查出幕后所在,相比其他宗门,我派还是更占优势。”
“可是,这些案子如此零散。宗门还得应对仙盟召集令,哪有这么多人手去查?”
“是啊,偏偏紫虚阁和琅嬛阁还在这时候做缩头乌龟……”
“琅嬛阁和千机阁都着力于专研,没什么战斗力,就算能出人,在这种事上也出不上力。即便魔将不在京都,仙盟召集令也怠慢不得,若我们都去查这些案子了,京都又要由谁来应对?”
“京都由我亲自带队。”冷悦漠然回答。“本宗不可无人镇守,就由琅嬛阁和千机阁驻守。中州事件鲜少,由我阁郭源处理。谭师弟带队常州,林师弟协同;萧师弟负责闽南,由紫虚阁小天玑林曦带队协同;武师弟负责湘漤,由我阁钟挽灵协同。”
紫微殿散会后,谭明山跟着冷悦回到了七玄阁。
谭明山对冷悦在会上的安排仍有不解。“悦哥,你怎么让钟师妹带队协同?她才刚立府,按惯例还不够资格出山历练呀。”
“你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吗?”冷悦不答反问。“现在是多事之秋,由不得我们挑,或者说这是她自找的。”
“也许,我是说,要不我去找吴老谈谈。如今非常时刻,现在这情况可大可小,即便他是北辰天权子,也应该为宗门考虑考虑。”谭明山劝说。
“你以为他不清楚吗?”冷悦终是不悦,轻声骂了一句,“一个两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谭明山不明白冷悦所指何人何事,却也鲜少见冷悦露出这般焦躁不悦的情绪。
恰在此时,一阵清灵的铃声响起。
冷悦轻轻“啧”了一声,眼角抽了抽,却并不应答。
谭明山代为问道:“谁?”
“七玄阁教习钟挽灵求见。”
冷悦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句“还是一点说不得”,一面催动面前的琉璃风铃,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钟挽灵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