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给我。”黎璟深伸手,眼神凛冽阴沉。
岑欢眼里黎璟深跟这种胡同混子有交集,对黎璟深这种人,算是有辱身份。
“给你,让你报警啊?我警告你们,不要什么官司都接。”禾泰瞧着耸拉着头的吴婷,嘲弄说,“她没钱,拿什么给你们这些人付律师费,赶紧走得了,多管闲事。”
岑欢冲上来,身子挡在黎璟深的身前,“你抢劫,这就是刑事案件,打人抢劫传播播性_病,有哪条不能让你关起来。”
黎璟深手搭着岑欢的肩膀看她,把人往身后护,岑欢被黎璟深扒拉开。
跟这种人讲法律是最没道理可讲的,黎璟深觉得,岑欢今晚就不该过来,如果一直像今晚这么冲动,以后肯定会有苦头吃,心软被拿捏。
“手机还是不还给我?”黎璟深想了想作罢,“算了,你这种人碰过的东西,挺脏的。”
吴婷手撑在沙发沿,人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浑身痛的呼吸都很浑浊粗重。
她跟禾泰是一类人,跟光鲜亮丽的社会精英根本没法比,她找人来帮忙,他们看他们的眼神跟垃圾臭虫一样。
禾泰被惹从腰间掏出银色的折叠甩刀,锋利的刀刃泛着寒光,凶相毕露。
有人掏刀,岑欢心跳的快要爆炸,弯腰从身后拿起玻璃烟缸。
禾泰拿刀扑过来,黎璟深一脚直揣在禾泰的膝盖弯处,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禾泰的肋骨处。
禾泰这种流氓混混,约过几场架,以为自己很厉害,欺行霸市能做大哥。
现在被打的哀嚎连天,好像拳拳见骨的痛,每一拳都盯着一个地方在打,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禾泰带来的几个人,被吓傻了,单愣愣的站在一边,没一个人敢上去帮忙。
岑欢也被吓傻了,没想到黎璟深动手这么狠。
看他出拳的速度跟力量,应该年轻的时候没少在拳馆里花费时间。
禾泰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黎璟深拽住他的衣领,倾身上前,阴侧侧的看着他,“就这点本事还出来混,跟女人动手算什么男人。”
禾泰的视线逐渐模糊,嘴里说着含糊不轻的话。
黎璟深松开禾泰将人重重的一推,听到从远到近的脚步声,警察冲进来,控制现场。
岑欢手上还捏着烟灰缸,手指一松,烟灰缸重重地砸在地上。
禾泰稍稍缓过神,费力的去摸地上的甩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小心……”岑欢大声提醒正跟警方交谈的黎璟深,禾泰已经紧握着刀子扑过来。
岑欢大脑来不及做反应,冲过去挡刀,尖锐的刀尖直直的刺进她的腹部。
她低眸,看着鲜血顺时染红了她的衣服,痛到不能呼吸。
黎璟深瞳孔震颤,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托住岑欢的肩,深沉的黑眸雾霭出猩红,“岑欢。”
岑欢意识涣散,她能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和身旁的男人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我是不是要死了?”岑欢痛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声音虚弱漂离,“我害怕,我如果死了怎么办,我还没活够。”
黎璟深握住她的手,岑欢的手冰冰冷冷,她能感觉到还是让她熟悉的温度。
“不会,你肯定会没事的。”黎璟深抚着她头发丝的手都在发抖,从大风大浪中过来,纵使什么场面都见过,岑欢这样让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岑欢虚弱的闭上眼睛,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
岑欢被送到就近的医院,被护士从救护车里用单架抬下来,直接被推进抢救室。
黎璟深看着手术室门上一直亮着的红灯,刺眼的痛。
现在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心跳与抢救室的节奏同步,每次一跳动,都带着深深的恐慌。
岑欢平时最娇气怕疼的人,难以想象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来帮他挡刀子。
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吴婷急火燎的打车去了医院,岑律师被抬走之前,她听到医生说要被送到哪里。
她身体不好,跑的太急心脏剧烈的跳动,手抵着墙壁,胃里泛着股腥味向上涌,感觉支撑不住。
终于想到岑律师急诊手术室,手术中的红灯还在亮着。
吴婷看到刚刚跟岑律师一同过来的男人,男人脸沉的可怕坐在等候的长椅上,双手交叠拄着膝盖,一言不发。
“对不起啊,我不该让岑律师过来帮我,我家人跟朋友都不在这边,所以我出事只想到了岑律师,是我连累她了,如果我不找她,不会这样。”
黎璟深抬眸看她,语调森冷周遭的一切都仿佛笼着寒霜凝结成冰,“她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是该死。”
吴婷赫然一惊,灰面低垂着头,“我跟他交往一年多,他有暴力倾向,这次是逼急了,他才能动刀子,我如果知道是这种结果,肯定不会让岑律师来。”
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医生走出来,黎璟深立刻迎了上去,紧张的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面露疲惫眼里带着欣慰,“幸好没伤到要害,已经缝了针,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个消息,黎璟深跟吴婷同时松了口气。
“你不要再找她。”黎璟深沉着脸,语气萃着寒冰。
吴婷点点头,生生将口水咽下,“岑律师没事,我就放心了。”
岑欢麻药过劲儿以后醒来,身体像是抽空了一样,无力沉重。
“我在医院?”岑欢张口声音是她难以想象的沙哑。
黎璟深听到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下脸色苍白憔悴,他微微转动头颅,“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叫医生了。”
“我还以为这次我死定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岑欢声音微弱,她不敢大喘气,伤口太痛了。
“我对你算不算救命之恩。”岑欢看向黎璟深,“这刀不能白挨。”
黎璟深倦怠的笑笑,“算,我该怎么奖励你的勇敢?”他走到病床前握住她的手,“有什么想做的现在都可以提出来。”
岑欢很虚弱,自嘲的笑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