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愣了愣,放下面后弯着身子笑道:“这位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当然有,"谢只南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来是想问问你,当初在西岭到底发生了什么?”
邱金魁“啊"了一声,直起背来,“我不是说过了吗,和大家知道的都一样,里面东西不干净,我只是侥幸逃了出来。”谢只南:"可这么多年,只有你一个人是活着从西岭出来的。”气氛凝滞。
邱金魁摇头说:“那是我运气好,你们打听这做什么?不会是要去西岭吧?”
话落,邱金魁手上多出两把弯刀,直冲着谢只南的身上劈砍,眼见刀落,被一道极为强悍的红色灵光给挡闪回去,弯刀落在那灵光上,发出一阵锐利的碰撞声。
邱金魁两手一震,退后好几步。
“你们什么来历?”
谢只南仍坐着,毫发无损。
晏听霁站起来将这方桌掀翻,挡在谢只南跟前,摆放的两碗面骤然腾空飞起,溢洒出的面汤猝然从碗里剥离开来,伴随着方桌撞地声,瓷碗破碎的脆响也杂糅在这闷声之中。
他缓缓抬眼,琥珀色眼眸中覆上一层淡淡的霜意。“你要是不想死,就说。”
邱金魁面馆里的人闻声前来,大多都是这里的老主顾,也是他的老朋友,见到邱金魁被人刁难,自然摔了筷子就冲来帮忙。可来一个,晏听霁就打一个。
坐在位置上的谢只南静静地看着这场景。
“何必呢?“谢只南微叹一声,“你说了又没坏处,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西岭罢了,你藏什么?”
邱金魁嗤道:"你算什么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我邱金魁在隐市的地位!”接着,他和一众前来相助的朋友被晏听霁通通打进了面馆内。邱金魁一张嘴闭得死死的,像是被黏性极强的东西粘住了,两片嘴唇拧巴在一块,瞧着有些滑稽。
晏听霁指着倒地的邱金魁,看向谢只南:“他敢对你出言不逊。”谢只南站起来,拉下他那只手,“好了好了。”这算什么的,攻击力还不如有王宫里的多嘴的宫婢强呢。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面馆,晏听霁看着众人,道:“趁现在,想跑的赶紧跑,谁要是想留下来陪邱金魁也可以,我不介意多费些力气收拾你们。”邱金魁冷哼:“他们是不会…
话还未说完,那群人便撑着痛意跑出了面馆,只留下躺倒在地的邱金魁。邱金魁:…”
谢只南眉眼弯弯:“不会什么?”
邱金魁抱着手中的弯刀,两眼一闭,没了动静。“砰一一”一声。
馆门紧闭,破乱不堪的面馆里寂静无声。
二人悄无声息地走到邱金魁两侧,左右分别挥起一拳就要往下砸,邱金魁兀地睁眼,扔了弯刀哀声道:“我说!我说!”谢只南收回了拳头,可晏听霁的拳头垂直落下。穿破天的哀嚎声响彻整座面馆。
邱金魁捂着一只眼睛,坐在地上,模样凄惨。谢只南微微蹙眉,也没说什么,找来两张椅子带着晏听霁坐下,催着他将消息说出。
邱金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还会被人找上门来问。他都已经将西岭传得那样邪乎了!怎么还有大着胆子的人上赶着去西岭找死?邱金魁不懂,也不想懂。
“当时,我和几个要好的兄弟外出找铁矿,不知道怎么就误入到了西岭,”邱金魁垂头丧气着,脸上满是不愿回忆的痛苦,“西岭这个地方,很早就传出来有邪乎东西,要说我们怎么知道是西岭的,还真是巧,有人告诉我们的。”邱金魁那时做打铁营生,位居高层的人瞧不起他锻造出来的铁器,所以来找他打铁的都是居于低层的散修。
他做这生意也良心,全是挨着市场价格给的,所以上门找他锻造法器的人有很多。
人一多,这材料就会不够。
同他一起做打铁的兄弟们每月都会出门去找材料,那次是听说有个地方铁矿丰富,若是开采下来,少说一年不用外出找材料,能让他们几个生意爆满是肯定的。
谁能想到,找着找着,就误入了西岭。
西岭这个地方,和东蒙岛上寻常的地方几乎无异,怪就怪在偶尔会在脚边看见森森白骨。
依稀能辨认出来,都是人骨。
岛上的人多是没见过太惨淡的场面,生活和乐美好,一时见到此等情景,自然冷汗倒流,心跳不止。
好在几人是一起作伴的,走在一处也能互相慰藉。邱金魁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最大的叫岳桧,为人成熟稳重,是平时里替几人拿主意的老大。岳桧看着这些遗骸,就是再怎么稳重,也察觉到此地的诡异他停下步子,跟几人说:“咱要不先回去吧,我觉得这里有问题,是不是走错路了?”
邱金魁附和道:“大哥说的没错,这里太阴森了,怎么到处都是人骨?”众人平时都是听从岳桧的,本就害怕,听他这么说,全都点点头,往回撤返。
谁料进来的路跟回去的路完全不同了,几人在这地方绕了又绕,最后全都回到原地打转。
邱金魁有些崩溃,抓着岳桧的手问:“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别担心,"岳桧安慰道:“肯定是误入了谁家设下的阵法,咱找到阵眼破开就能出去了。”
旁边几人跟着道:“对,肯定是有阵将我们困住了,找到阵眼就行了。”兜兜转转了十几圈,最终仍是回到原地。
邱金魁几人纷纷瘫倒在地上,嚷嚷着“完了完了"。岳桧拍拍几人的肩,道:“走不回去,我们试试走进去看看。”有人问:”真……真的要进去吗?”
邱金魁也迟疑:“咱们进去,还能出的来吗?”岳桧说:“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说不定往里走就会不一样了,若是还不行,我们再想办法。”几人点头:“好。”
意料之外的,没再退回去走后,众人发现眼前的路开始有了变化,先前走半刻钟便会绕回到原地的,现在走了足足一刻钟,也没见到原地的他们做下的标识。
也算是有了希望。
走了没一会儿,枯草遍生的平地上忽而涌现出一个人来。这人将内心慌慌寻找出路的几人吓了一大跳。他冷不丁地从枯草地里站起来,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他微微垂着脑袋,露出一双乌青泛黑的幽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