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盯着几人看。见到此景的其中一人当即大叫一声:“这什么!是人是鬼?!”岳桧心下一紧,悄然抽出腰间佩戴的刀匕,警惕着那陌生男子的动作。可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木讷地站在那看着几人,也没有露出半分冲着他们的杀意,只有那溢出天际的诡异感罢了。可等几人走近几分,那男子忽而咧唇露齿,笑容阴森。这一幕又给了几人极大的冲击力。
邱金魁哆嗦着跟在后面:"他到,到底是不是人啊?”岳桧说:“我去跟他交流一下。”
说着他握着刀就上前走,被几人拦住。
“我们在这问就好了,不要靠太近了。”
岳桧没有办法,想了想便点头,随即冲着那男子喊道:“喂!兄弟!你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走吗?”
男子仍是笑着,不过听到岳桧的话后,他的脑袋开始慢慢下垂,“咔擦一一咔擦一一",极有规律的声音,大概过了五声,他的脑袋轰然歪倒,滚落到枯黄的草地间。
站立的无头身体随之倒下,消失在众人视野中。“阿一一一一”
除了岳桧,其余人开始惊叫不止。
岳桧其实也有些腿脚发软,可要稳住场面,他只能喊道:“不许叫!”几人惊恐地捂住嘴,互相搀扶着以免腿软倒地。岳桧握紧了手里的刀,啐了一声:“是人是鬼今天也得给我说清楚了!看老子不把你拉出来!装神弄鬼的!”
握刀的手紧了又紧,岳桧却感觉不到,手心上的汗黏腻腻地蹭在刀柄上,有些湿滑,他半道停下将手和刀柄在衣服上蹭了蹭,随后紧握住上前。当他走到那男子倒下的地方后,屏着气拨开那堆枯草,发现那颗滚落的头颅又贴合在他的脖颈上,只是偏转的角度太大了些,那颗头颅完全侧翻着,完全不符合正常人扭转脖子的常理,他那双睁开的乌青眼幽幽盯着岳桧,原该不动的唇角竟又张开了些许幅度,似要将人一口吞下。岳桧当时就睁圆了眼,握着刀的手一滑,刀飞了出去,他整个人也向后跌倒。
在后面观望的几人纷纷上前扶他,看到这一幕更是惊恐不已。是人是鬼也管不着了,几人拔腿就跑,没想到在下一个地方又遇见了同样的人。
这次碰见的倒还好,还会说话,问几人是怎么来的这里。岳桧大着胆子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出去。”那人笑着说:“出不去的,这是西岭,你们进来,都得死。”笑着的一张脸顿时化作吃人的嘴脸,冲着几人杀来。几人打铁的,都是练家子,就是再怕,也会拿着身上的武器自保,挥砍去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后,邱金魁问:“我们真的还要再走吗?他说这是西岭,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西岭吗?我们是不是真的出不去了?”一人说:“都怪我当初学阵法学两下就不行了,这肯定是设了阵!我们试试硬闯出去吧?我想想自己学过的皮毛,试试能不能闯出一条生路来。”岳桧说:“我也学过一点,我们试试。”
是成功了的。
就在几人以为能平安出去时,还没高兴多久,身后扑来成片黑影,密密麻麻的人从枯草间倏地冒出,就和最初遇见的那名男子一样。他们纷纷咧着猩红的唇笑着,等前排的黑影同步往前走,后面便会跟上。几人马不停蹄地朝外赶。
年纪最小的邱金魁落后几步,被其中黑影抓住,他大叫着救命,跑在前头的岳桧几人红了双眼,举起弯刀便往邱金魁的方向赶。人是救回来了,可他们全都被这群黑影吞没了。邱金魁在几人合力破开的阵眼跑了出去,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他醒来后,看见复有生气的人时,热泪盈眶,可想到自己的兄弟全都折在了西岭,他痛苦不堪。且每日夜里做梦,他都会梦见岳桧几人对自己的呼唤。所以伤养好后,他决定将自己身上所有家当都变卖了,雇了几个会阵法的散修,重新回到西岭。
照着原路,邱金魁几人再次进到西岭。
他要给自己的兄弟们报仇。
结果显然,除了他,自己雇来的阵修也全部死在了西岭里。到此,他再不敢踏足。
神秘西岭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让大家别再去这危险之地。谁能想,谢只南和晏听霁两人不怕死,非要去。坐着听他讲了这么久的谢只南眉头紧皱,片刻,一只青鸟穿过面馆的门径直飞到她肩上。
是鱼伶的传信。
她侧耳听着。
“不要去西岭!”
谢只南捏碎了这只青鸟,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邱金魁。“编成这样,也是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