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府门中央。
等再次睁眼时,众人似乎仍在这桑府之中,不过已是白日了。
谢只南摸了摸赢魂灯,被晏听霁一手制止。“有些古怪,怕是会伤到你,莫急。”
此地看着眼熟,崔九兆提到:“这好像是桑府的后花园子。”
几人才刚稳定下来,桑容的声音蓦地响起。“无渡!快来!”
无渡的身影缓缓从外走进,一脸无奈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宠溺。谢只南几人站在园子正中间,极为显眼的地方,他一眼便能瞧见,可他眼中倒影除了园中花草,再无别的。
微生劲叫了他一嘴,也没回应。
接着,众人眼睁睁看着无渡的身子穿过他们走到那亭子里,与桑容说着什么话。
“他看不见我们?"微生劲道。
“这什么阵法?这么厉害?“微生银皱眉道。晏听霁观察过后,道:“此乃生时阵,将人困在阵中,也许一眨眼的功夫,阵外便已经过了一日。时间流逝程度交由阵主设置,按这个情况看,桑容是想把我们困在这,就算我们找到了破解之法,外面可能已经过去了很久。”
谢只南道:“她这样做,定是是要在这几个月里做些什么。”
果真不假,几人才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桑容已经进出花园三回了。
“可有破解之法?"崔九兆问道。
“找找这兔妖的破绽。"晏听霁道。
就这样,几人分成两拨,一拨观察桑容,一拨试图让无渡看见自己。
眼前晃去一个日夜时,桑府里来了个出乎意料的人。或者说是妖。
见春从容地走进这空荡荡的桑府,桑容在见到她的那一刹,吓得缩在无渡身后,凶问她:“不是给你钱了吗!为什么还来!”
见春笑道:“我的朋友邀请我来的,可我没看到人,你说,去哪了?”
崔九兆闻言惊道:“这不会是你说的以毒制毒吧?”微生劲、微生银、崔琼玉三人.….?
谢只南很受用这声惊讶,“是啊。但也不是。”一开始邀请见春,她是拒绝的,声称自己公务繁忙,不过提到无渡后,她就答应了。
在见生坊的时候谢只南就瞧出一点不对了。这么些年的话本子可不是白看的。
你属意他,他属意她,她不知道属不属意他。这样复杂的三人关系,早在话本里看烂了。但耐不住就是好看。
所以听见见春答应,便知道这事跑不了。
这桑容若真是只恶妖,见春这样更恶的妖也能治她。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种种画面。
这见春像是喜欢极了无渡这和尚,也不知是哪里吸引到她了,本想来了就走,然后再来,可后来见春发现这桑府没别人了,自然就理所当然地住下来了。还编了个理由。说是桑容拿来的一千万灵石根本就不足一千万,住在这便是要讨债。
无渡只当她是耍赖不肯认,对她这样没有品德的妖生出几分厌恶来。
可见着桑容那略微苍白下去的面颊,几人就知道这事其实是真的。
一千万两根本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是这样假扮凡人的妖类。
因着桑容称要为死去的家人办默丧,需得守孝个把时间,无渡理解她,便也陪着她住下。三人在这府中过着,每日上演的片段都不一样,有时微生劲和崔九兆两人都想吃些什么看戏,可出不去,什么也吃不着。也不知外面过了多久,反正被困在生时阵里的几人看着一幕幕飞跃而过的场景,并不觉得漫长。总得看下来,无渡似乎爱上了这个作为凡人的兔妖。也似乎是对这个总是赖着不走的狐妖生出一些异样的心思来。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终是寻得破解之法。
少年少女们围阵齐坐在一处,手心不断聚着己身灵力,源源不断地聚拢在中心之处,仿若游龙般有蜿蜒腾冲之势,闻得一声通天啸鸣声,斥着白光的生时阵被倒海一般的灵气腾然破开。
“咔一一咔一一”
阵破了。
众人被分散开。
晏听霁睁眼便去寻着谢只南的踪迹,迎面却碰上仓皇而逃的桑容。
桑容面色遽然灰白下去,她低着头,暂时未叫他看见。她十分惧怕这只妖鬼,身为妖物,又岂能感知不到他身上强烈的压迫之意?
不等他先发现,眼前的桑容先一步变作谢只南的模样,她羞赧笑着,克服身上的战栗之意,伸出手想要拉他的衣角。
“你这么区做什………??”
晏听霁冷下脸,抬手扼住桑容的脖子,提在半空中。“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她的脸?”
桑容白下的脸陡然涨红,晏听霁蹙眉看着这张面容,嗤笑一声,伸出另一只手点在她额间,而后慢慢、轻缓地撕扯下这张脸皮。
“为什么你用着她的脸还能做出这样丑的表情?"他低叹一声,琥珀色眼中满是疯意,“那就送你,去死吧。”桑容强忍着被生剥脸皮的剧痛,对着晏听霁身后挤声喊道:“无渡救我他是………
晏听霁呵笑一声:“蠢货。”
“嚓一一”一声。
晏听霁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泛着痛意的心口。那是刻着莲花座的金刚杵,此刻直直插进了他的心口。鲜血很快浸透他的衣裳,晏听霁冷意陡升,却又像是听见什么,松开了欲想捏紧的手,随即甩开快要窒息而亡的桑容,淡然回身。
无渡双眼通红,却在他转身时松开了手。
那柄金刚杵似乎还沾染着别人的鲜血,味道怪异。谢只南赶到时,看见了濒死的桑容、发疯的无渡,还有.…,被金刚杵捅穿了的晏听霁。
“晏听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