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郡王狗咬狗,天天有人被弹劾,朝堂被他们闹得乌烟障气,云灏冷眼旁观,落得个清闲,休假数日,在家中陪着赵望舒养胎。
云灏去外院的书房,处理了点小事,就返回珍珑院,进去就见赵望舒靠坐在青藤架下的躺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与发间,给她那温婉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晕。
云灏走上前去,轻声问道:“望舒,在看什么书?看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师父给了我一本古籍,里面有些方子颇为深奥,我正在思考其中的奥妙。”赵望舒知道沈大夫从外地回来,昨天特意过去让她把脉。
云灏闻言,微微一笑,坐在赵望舒身旁,接过她手中的古籍,翻看起来。
他虽非医者,但自幼饱读诗书,对医理也颇有涉猎。
看了一会儿,云灏眉头微挑,道:“这古籍中的方子确实深奥,但其中有些药材似乎颇为罕见,不易寻找。”
赵望舒点了点头,道:“师父也这么说,不过她正在想办法寻找这些药材,我也想尽一点微薄之力。”
“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出门奔波。”云灏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道。
“我说的是出钱。”赵望舒轻哼一声,“我一个孕妇东跑西跑,那不是帮忙,那是添乱。”
云灏笑,伸手摸摸她的脸,“夫人真乖。”
赵望舒轻轻拂开他的手,嗔道:“别闹,你看这张方子,若真能制出药来,用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身上,会减少伤亡。”
云灏闻言,低头看那方子,他虽被皇帝困在了京城,云家军也被解散,但他深知战场上的残酷。
每一次的刀剑相交,都可能意味着生命的消逝。
若是这古籍中的方子真能够制出疗伤圣药,那对于士兵们而言,无疑是一大福音。
只是这药材,云灏皱眉,“续骨草、血竭花、紫霜藤…………这些药材都极为罕见,想要凑齐,怕是不易。”
赵望舒点头,“确实不易,但我相信,只要有心,总能找到。”
云灏想了想,“可以拿银子请山民帮着找。”
“那就拿银子出来,请山民帮着找。”赵望舒爽快地道。
“得把图画出来,要不然山民不认识。”云灏考虑的比较周全。
赵望舒雷厉风行地道:“这就去画。”说着,起身就拉着云灏要往书房去。
“夫人,夫人,你慢点,你慢点,顾着点肚子。”云灏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六七个月了,稳稳当当在肚子里,你别那么紧张。”赵望舒说着,脚步不停地继续拉着云灏往前走
古籍上画了图,还有详细的标注,云灏依葫芦画瓢,很快就把几样药材都画了出来,并且都标注了详细的特点,以方便山民辨认。
“等明日一早,我派人拿着银子,还有这几张图,去远点的山,找山民帮忙。”云灏说道。
赵望舒点头,“嗯,此事就交给夫君了。”
“夫人放心,为夫定不负所托。”云灏笑道。
“多谢夫君。”赵望舒想要靠进他的怀里,可是大肚子挡住了夫妻俩面对面的拥抱。
云灏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只是宁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云灏休假的第四天,他本要陪赵望舒回娘家,探望长辈。
宫中来人,“云大人,陛下急召。”
云灏皱了下眉,转头看向赵望舒,眼中满是歉意,“望舒,看来今日我不能陪你回娘家了。”
“没关系,你快进宫吧。”赵望舒温柔地笑道。
云灏匆匆换了官服,跟着内侍进宫。
一路上,他都在想,陛下在这个时间点急召他,是发生了什么事?
且不说早朝已散,就算没散,有文武百官在,也犯不着急召他一个龙廷卫指挥使。
陛下急召他,说明事情发生在后宫。
云灏心中思忖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御书房。
站在御书房外,隐约可听到女子的哭声。
云灏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还真是后宫这些娘娘们折腾出来的事。
内侍进去,又出来,“云大人请吧。”
云灏走进去,就见祥贵人趴在地上。
他目无旁视地上前行礼,“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净遥,你来了。”皇帝指着祥贵人,“十一皇子身边的人吃了她送的糕点,中毒身亡了。”
云灏闻言,皱了下眉头。
随着皇帝对成年儿子越发的忌惮,他对十一皇子的喜欢就,与日俱增,有人胆敢向十一皇子下毒,这自是让皇帝震怒。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云灏沉声道。
“净遥,朕知道你的能力,此事交由你查办,朕放心。”皇帝挺担心有人给他下毒的。
云灏应下,随即看向祥贵人,目光如炬,“祥贵人,请随臣走一趟。”
祥贵人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我不去,我不去,我没有下毒。”
这可由不得她,两个内侍上前,架着她就往外拖。
云灏向皇帝行了礼,跟了出去。
祥贵人被拖去了慎狱,这是龙廷卫关后宫有罪妃嫔的地方。
关进了牢房的祥贵人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牢房里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腐臭,让人难以忍受。
祥贵人颤抖着身体,她抬头看向云灏,眼中满是绝望和祈求:“云大人,我真的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
云灏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会,转身离去,召来了手下,开始调查此事。
“让太医确定糕点是何种毒药?”
“把祥贵人身边的人都带过来,逐一审查。”
“查一查祥贵人和柳妃可曾交恶?”
手下领命而去,云灏站在牢房外,看着明媚的阳光,心中却沉重又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