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事便无所谓,随便应付便是了。
“这第一问,月言可有倾心之人?”
没想到方彦允会问这个,可方彦允问得认真,直勾勾地看着月言的眼睛,月言恍惚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深情和关切。
月言心想:他肯定又是在看我有没有说谎。
不过,虽说问题奇怪,但是对月言来说倒是直截了当的。
“否。”月言悦,容易的问题。
“这第二问,月言喜红?”
“然。”月言开始放松,寻思着可以用是和不是回答完问题,那不是容易的很吗,算是投机取巧了。
“这第三问,月言如何看广望侯?”
这问题不好答。先说不能简单回答是与不是,若是拍马屁夸上一番,月言就算是撒谎了,酒便逃不掉;若是实话实说,便会得罪了眼前的这位。
罢了,得罪便得罪了,架都打过了,大不了再打一架,这酒,还是能不喝便不喝。
“奸绝权数,游荡无度。”月言坦然道。
方彦允吸了口气,闭上了眸子,似是有些哀恸,随后恢复了往日的散漫,爽朗笑道:“卑劣,肮脏。其他人怎么评价我的道我都无所谓,不过这话从你的口中说出,真令人绝望啊。”
月言对方彦允突如其来的坦诚有些诧异,她好像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她看着方彦允,模模糊糊地,好像看见了一个青涩少年的背影,坚定地站在地平线的尽头,渐行渐远,逐渐不见了,黯到了暗处。
“月言诚实,这第三问自然是过了。第四问,月言如何看方彦允?”他目光灼灼,似是期待月言的答案。
月言愣住。有什么不同吗?换位思考,若是旁人问景州江家主和江月言有什么不同,月言肯定,无不同,毕竟她和江家已是一体。
于是月言思索后便答道:“并无不同。”
方彦允笑笑,似是猜到了这个答案。可月言既才看出了方彦允的期待,那便是他希望月言说出个不同的。兴许是“决然最高处,身后无一人”,这方侯爷可不就是希望有个解语花能明白他的心思,可月言不可能是,她也不期待能成为方彦允的知己。
毕竟有那么多花呢,他还是折别的好了。
“这第五问,月言愿不愿吃这酒?”说完方彦允便笑着将酒拿到了月言面前,像是提前知道了答案。
月言意识到了陷阱。这问题妙在问了“想不想”而不是“喝不喝”。若是说实话承认自己是个贪杯的,便是要吃这酒了,若是说不愿,便是撒谎,还是要吃这酒。如此一来,回答愿或不愿都是要吃酒的。
真是个狡猾的。
那还不如承认:“愿。”于是月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输了便是输了,若是这酒里有什么那就有什么吧,反正死不了。
这酒刚入口时是甜气,应当是用春天的什么花果和粳米酿的,有些香甜。可没过多久,入肚后竟是刺骨的凉意,冷得月言一哆嗦。一时摸不清这酒里放了什么。
见月言吃酒后的反应,方彦允满意地笑笑,放下通灵香的盒子便走了。
大致过了两个时辰,月言觉着身子并无不爽,这才放心下来,也不知方彦允这一出是何用意,不过是逼月言吃了杯酒罢了。
不过月言倒是清楚了为何正名司里那么多丫头倾心于方彦允。此人像是浮萍流水,抓不住,摸不透,勾得人去猜他。起初觉得是个浪荡的,了解后又知晓是个聪明有些手段的,时而认真谨慎,静如深潭,更勾得女子的春心荡漾了。
可不就是大多女子喜欢的。
月言是懂少女情思的,大多女子都喜欢有些坏心思或是不太干净的。许是这不干净更能催生女子的柔情和母性。可月言是不吃这一套的,方彦允玩的推拉也只是让月言觉得那是他经验使然,他知道女子吃什么,便在月言身上下什么。
而此刻方彦允房中,正点了一支通灵香,他看着香上的影子道:“在成国,没有我方彦允得不到的。”
长风倒是风淡云轻,压低了声音道:“那侯爷,大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