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
彧峣坐下来,扫视了一眼偌大的王府,觉得王府是冷清了一点,看着妻子的目光透着深深的歉意,说:“苏叶,明日我们去秀峰村散散心可好?”
秀峰村是孙家的根基。
皇帝目前只是禁了他们的足,日后的情形怎样不得而知。
若父皇真信他是假冒的,赶他们出王府,甚至把他们流放苦寒之地,更甚者是杀他们的头。
彧峣摇了摇头,不敢去想。
父皇应该不会如此昏聩。
两人决定去秀峰村,谁也拦不住,也察觉不了。
到了秀峰村,把孙道义放出来。
孙道义再次来到秀峰村,才感觉真的回到了家。
因着秀峰村与周边几个村子在一起建城墙,来往的外人多,他们三人的出现倒是不会引起旁人的疑心。
村长孙子翁猛地见到面前三人,不见孙万春守护在王爷的王妃的身侧,心中纳闷,难道孙万春隐在暗处?
鉴于孙万春不止一次差人送了银两回村,且送了新式织布机和缝纫机回来,他打算放过孙万春一次。
孙万春哀嚎:“……”
我的脚步跟不上王爷王妃呀,无奈呀。
我在帮王爷王妃守着王府,这也是顶顶要紧的差事。
万一皇帝差人来查探,他也好应对一二不是。
“村长,这是我的外祖父。”彧峣一本正经地介绍道。
孙之翁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看着孙道义眼中满是震惊。
简王的母族是孙家他是知道的,自从知道简王能走出洞府后,他不是没有查过简王同孙家,知道孙家在六年前便被灭了满门。
现在简王跟他说,他的外祖父居然活着,且就站在他的面前。
孙家已经洗刷冤屈还未传到这里,关于简王不是皇子的传言,同样也没有传到这里,孙子翁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其中的道道。
可是他知道,简王身为王爷,身份不凡,定然不会乱认外祖父。
孙子翁对简王迷之信服,简王说啥就是啥。
孙子翁客气地与孙道义寒暄了一番,便带着三人去看一看开出来的荒地。
去年买的一大片荒地已经开垦出来了,沼泽肥料也已经被掺入地里,那片荒地上已经种上了豆子,因为开垦荒地耽误了些许时间,所以播种晚,豆子到现在还没完全成熟。
一望无际的大豆,看上去颇为壮观。
更为壮观的是在建的城墙,绵延数十里,人头攒动。
秋收结束,几个村子的村民得了空,老老少少没人闲着,都来帮忙,有工钱的,不是白帮忙,不来赚这份工钱的是傻子。
更甚者,牛首镇之外的人都跑来做这份工,赚些铜板贴补家用。
孙子翁只想加快进度,只要愿意来干活的,他来者不拒。
彧峣和孙道义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一年不到的功夫,便有如此的规模。
想来,明年年中,城墙应该就会落成。
楼苏叶、彧峣和孙道义穿梭在皇城和秀峰村之间,忙得不亦乐乎。
皇城,外人看着府门紧闭静悄悄的简王府,只以为王爷和王妃在里面禁足,过着提心吊胆没有盼头的苦闷日子,根本就没有怀疑王爷和王妃不在府中。
一天冷似一天。
镇国公府。
一片愁云惨淡,比外人眼中的简王府好不到哪里去。
夏贵妃死得不明不白,惠阳公主被褫夺了公主的封号,禁足在府中。
让他们更为愁苦不已的是,惠阳竟然说靖王不是夏贵妃的儿子。
难道这就是夏贵妃的死因,也是惠阳被禁足的原因?
镇国公夏墨麟心烦意燥,面对靖王甚至有些心虚。
又有些庆幸。
他在想,如果靖王的母族不是镇国公府,那么,镇国公府是不是可以从争夺太子之位一事中抽一抽身,得以喘息。
可是一想到女儿是靖王妃,镇国公又是一声叹息。
靖王见镇国公愁眉不展,没由来地心慌,不会他真的不是母妃的亲生儿子吧?
那他会是谁的儿子?
难道他的母妃是夏贵妃身边的宫女?
想到有这种可能,靖王的脸色就很难看。
“岳丈。”靖王只觉喉咙发干,发音都有些困难。
岳丈两个字喊出口,靖王身子一震,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王妃。
是呀,镇国公如果不是他的舅父,还是他的岳丈。
靖王突又觉得自己与镇国公府之间的联系仍在。
“王爷,你来是为了外头谣言吧?”镇国公神色淡淡,直奔主题,“惠阳所言,老夫并不知情,无从给你答案。”
“母妃没有同岳丈透露一二?母妃身边的嬷嬷和宫女大多是出自镇国公府,岳丈难道真的不知我的生母是谁吗?”靖王实在是憋闷,不问清楚他寝食难安。
父皇才高看了他一眼,让他主事太后的葬礼,不能因为他卑微低贱的出身,便把他又打回原形吧。
镇国公一脸错愕地看向靖王,足足憋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王爷,此等大事,掉脑袋的事情,贵妃娘娘轻易不会说与旁人知晓。”
他顿了顿,眼中猛地闪过一道亮光,“王爷,或许,太后知道,在宫里太后是贵妃娘娘的依仗。”不是他这个徒有虚名的国公爷。
国公府下一任继承爵位之人是二弟的长子夏河川,这都是太后内定的,不是他的长子夏彦青。
因此,夏家大房没什么底气。
靖王眼神始终暗沉,紧抿着唇。
太后崩了呀!
镇国公怎的不知太后崩了。
这不是还有惠阳吗?
谣言就是从惠阳口中传出来的,惠阳一直养在贵妃娘娘的跟前,她定然知道他的生母是谁。
他隐隐觉得,如果惠阳说的是真的,靖王的生母多半是夏贵妃身边的宫女。
且,这位生下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