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师的时候,她都唾弃她的坟墓。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每当受到伤害的时候会有人站出来挡在她的面前,保护她,对抗那恶魔。
现在的她做到了。
眼泪顺着圆嫩的脸蛋滑落,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可看在父子眼中就是因为惧怕而抖动流泪。
程君琢心疼不已,紧攥的手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此时的他是那么痛恨自己的弱小。
程晏的心有一阵轻微的刺痛,穿过她又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
“君琢,你出去。”
“父亲!”
程晏的眼神是不容拒绝的,岐卫走进屋内直接将程君琢拖了出去,尽管他在不停的挣扎。
程兰溪看着他朝着她伸出的手,朝着他笑了笑。
程君琢看着溪儿的嘴唇动了动。
她在说,“没事的。”
她还那样小,却对他说没事的。
程兰溪抹干眼角的泪,勇敢的对上了恶爹,不就是几鞭子吗,她自从来到这里受到的伤害还少吗,不差这一些。
程晏手中的鞭子动了动,她紧张的闭上眼睛,只是却迟迟没有等到那阵疼。
她睁开眼睛,看见恶爹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略带疲惫的模样。
鞭子已经放到了桌子上。
“你才四岁,居然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我很震惊,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程兰溪见暂时没有危险,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遂缓和了些语气说,“女儿不敢指责父亲,只是觉得这样不对。”
程晏睁开眼看着她,见她又小声说道:“父亲小时候也希望这样被对待吗,难道父亲不希望有人用温和的语气去教导你人生的道理吗。”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失神,只是随后就笑出了声。
“我幼时··
我的父亲终日酗酒,他无论是醒着还是醉着,都从未和我说过一句好话,他对我所有的教导都是拳头,母亲的死是他给我上过最刻骨铭心的一课,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如果不是他,我想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不普通的人,恨是支撑人最大的动力。”
程兰溪惊讶的张大嘴,所以恶爹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家庭与童年的不幸。
“我明白了,父亲是想让自己吃过的苦遭的罪都转移在哥哥的身上,尽管哥哥双亲尚在,父亲也不是酒鬼,而是最厉害的官,他明明有更好的条件可以好好教导自己的孩子,努力弥补自己儿时的不幸。”
我吃过的苦就要我的孩子跟着一起吃,这是什么狗屁思想。
她歪着头,用最纯真的语气又问了一声,“难道哥哥是祖父转世吗,难道父亲恨哥哥吗,难道父亲这么厉害都不能让哥哥过的更好吗。”
程晏身子好像被定住了,他的瞳孔扩张,耳边还回想着小家伙的话。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一人,渐渐的没人敢质疑他的任何决定,他想自己也已经沉沦,从何时起身边已经听不到任何质疑的声音了呢。
从何时起,没人愿意再对他说出这样真诚的话呢。
现在的他显得愈发好笑,这些话,居然要一个孩子说出口。
而他竟然无言以对。
堂堂一品丞相,败在了自己四岁的女儿手中。
“出去。”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斩碎了身旁的桌子。
程兰溪被吓的闭上了眼,听着恶爹再次暴怒的大喊了一声,“滚出去!”
门外的程君琢听到屋中的声音瞳孔一颤,努力挣扎着想要进去,却被岐卫死死的按在地上。
“别动她!”
门吱嘎一声推开,程兰溪看着狼狈不堪的小病娇,忽然心疼的不行,她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轻声哄道:“我没事,哥哥不哭。”
程君琢跪在第四爱红死死抱着妹妹,浑身都在颤抖。
程兰溪将头靠在他耳边,说,“我也能保护哥哥了。”
她好像感觉后背有些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