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洲安歇了一阵,他睁眼扭头看着刘宁笑了一笑:“能从他手里活下来,不错。”
张洲安运气自行调理一阵,呼吸比刚才顺畅了些。看刘宁昏迷中仍皱着眉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手顺着额头摸过了眉毛眼睛和鼻子。他顿一顿,摸一摸刘宁的脸,最后手停在刘宁嘴唇上。
原来你的嘴唇这样柔软,张洲安吃痛俯身,轻轻啄了一下刘宁的嘴唇,又唇挨着唇停留片刻。
张洲安突然起身,抚着伤口喘气一阵。他心中后悔,我竟然趁她昏迷轻薄了她!她要是知道不知道会怎样骂我。张洲安看看刘宁,不觉嘴角上扬,没关系,反正你醒来什么都不知道。
下起了雨,张洲安撑起身子,在附近斩了几片大大的芭蕉叶挡在刘宁身上。这样一番动作下来,伤口又不断流血,张洲安眼睛有些发黑。
昏昏沉沉中,刘宁只觉得脸上有东西像虫子一样不停摩挲着。她想抬起手拂去虫子,嘴上也被这虫子叮咬了一番,又痒又麻,说不出的滋味。
刘宁在这虫子的一番挑逗之中,意识清醒了些,钱勇!大人,快抓钱勇!心中强烈的执念催促刘宁醒来,雨水来得及时,叫她清醒很多。
刘宁睁开眼睛,看着身上的芭蕉叶,转头看到张洲安坐在一旁正眯眼看着自己。
“大人,快抓钱勇。”刘宁嘴里咿咿呀呀一阵,她舌头不再僵麻,只能发声说不出话。
看刘宁一脸焦急说的话不成词句,张洲安探探刘宁脖颈,费力道:“刘宁,你服了哑药,先别说话。那人已经跑了,他既然现形,迟早会抓到的……”
张洲安剧烈咳嗽几声,吐出几口血来。
刘宁这才看到张洲安胸口一片血迹,她心中一急就要起身,腿上伤口淋了雨水一阵剧痛。刘宁脑袋被连带着一阵抽痛,她又晕了过去。
刘宁醒来,在香草院床上:“美花……”她勉强能说出话来,只是声音微弱粗哑,跟钱勇一样用了变声器一般。
美花惊喜:“刘宁,你醒了?”
刘宁想到钱勇:“那个人,抓住了吗?”
“那个凶手?听说被他跑掉了。刘宁,你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美花红着眼睛,握着刘宁的手:“还好,你要死了,我怎么办?”
刘宁笑道:“你还有秦河,还有蒋明,他们都不会不管你的。”美花哽咽道:“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才不想理他们。”
心中牵挂着什么,一时想不起来。刘宁忍住头痛,又回忆了一番,最后见到的,是大人沾满血迹的胸口。她心中着急,用力握住美花手问道:“大人,他没事吧?”
美花搓着刘宁冰冷的手:“大人受伤不轻,没有性命之忧,一直在公主府养伤。”
刘宁松了口气:“那就好……”
刘宁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木屋中房梁上的几人,她流出眼泪:“美花,看着那人,我还是害怕了,很怕很怕,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美花给刘宁擦掉眼泪:“刘宁你别这样,你和大人能活着回来已经是捡了条命,没有人怪你。”
刘宁想到什么就要起身:“美花,我要去见杨大人。”
美花按住她:“你躺了几日,脚上的伤触及筋骨不能动,我去请杨大人过来。”
“美花你去吧,我陪着刘宁。”一股香气袭来,阿蓝进了屋。
“好,坊主,劳烦你照看着刘宁。刘宁,你回来这几日,坊主天天都来看你。你疼得睡不好觉,还多亏坊主给你催眠才好生睡了两日。有坊主在,我就去了。”美花匆匆离开。
阿蓝掏出手绢轻轻拂过刘宁的额头,她声音轻柔,一双动人的眼睛看着刘宁:“刘宁,你可好些了。”
说来也奇,随着阿蓝的动作,看着刘宁果真觉得脑袋和脚伤都没有那么痛了,还有些舒服。
“阿蓝,好多了,你又在给我催眠吗?”刘宁困意袭来。
阿蓝伸手探上刘宁额头,不经意触碰到刘宁眉眼:“我现在没有,你要是觉得睡着了舒服些,我便给你催眠。”
刘宁呢喃:“你不用催,我都快睡着了……”
刘宁睡了过去,听得耳边有声音在喧哗。
好吵!她费力睁开眼睛,只见杨玉帆抓着阿蓝的手,正在高声质问她什么。
“杨大人……”刘宁道:“你快放开阿蓝。”
杨玉帆甩开阿蓝的手:“如意坊主,你好自为之,以后离刘宁远点!”
阿蓝含泪看看刘宁:“阿宁,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看着阿蓝伤心离开,刘宁不解:“杨大人,怎么了?”
杨玉帆气道:“这坊主,看着人模人样,你可知道,她方才对你……”美花看看刘宁神色复杂,她去关了院门。
“阿蓝……她对我……做了什么?”刘宁问。
杨玉帆气道:“我们方才进门,看见她……脸贴在你的手上,一脸陶醉。实在看不下去!”
刘宁心中吃惊:“没有看错?”
“我也看见了。”美花进来:“看着……不妥,她看着……很喜欢方才那样。”
没有该有的反感厌恶,刘宁竟然有些心疼阿蓝,她那样骄傲的人,当时被杨玉帆和美花撞破,该多难为情?刘宁道:“杨大人、美花,这事就这样,你们不要对其他人讲,刘宁拜托。”
杨玉帆奇怪:“刘宁,你莫不是,也喜欢上了那坊主?”
刘宁道:“阿蓝不是坏人,我和她相识一场,不想闹得太难堪。杨大人,我找你是有正事。”
杨玉帆叹一口气:“你说你,怎么尽是惹这些烂桃花,好歹魏无改还是个男人。我不管你的事,你说吧。”
刘宁被美花扶着坐起:“那歹人已经出现,以他的秉性,一定不会就此离开。他要看着事情后续,一定还会混迹我们周围,甚至就在……三法司中。”
杨玉帆道:“上次的试探已经失败了,何以见得他就在三法司?”
刘宁道:“他一心要掳走我,却还带着面具服用了哑药。如果不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还想以熟人的身份潜伏我们身边,便不用这样伪装。”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