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心中一颤,她将颤抖的手握上那只手,被一把拖了出去。
张洲安看着没有变化,又有了变化,他清俊如常,只眼角眉梢有了几分沧桑。二人四目相对一阵,心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刘宁想起郑成:“他为了救我受伤了,大人快看看他。”
郑成被刀刺了几处,血流一地。张洲安止住其几处大穴,刘宁紧急抢救一番,看着不好。张洲安将其背起:“刘宁……跟我走。”
二人出了门,街上几个外族人已经被斩杀。杨玉帆和秦淮、小俊看着刘宁,都面色吃惊迎上前来。
杨玉帆面容稳重很多,看着刘宁笑道:“好你个刘宁,藏在这里,实在过分!”
“杨大人。”刘宁看着面前几人,百感交集。
秦淮神色诧异,看着刘宁似乎不敢相信,她再看看张洲安,面色复杂:“洲安,你急着赶来这里,就是知道刘宁在?”
“回去再说!”张洲安道:“救人要紧!”
小俊看看刘宁,抹一下眼睛对着她点点头,背过秦河。
张洲安将刘宁提上马,几人飞驰而去。
到了一处偏僻的农庄,几人下马。
小俊背着郑成一边往里冲一边吼道:“吴先生!吴先生!”
刘宁心中激动看着张洲安:“吴先生?”张洲安点头:“这里瘟疫复发,他过来查看。”
一个白发白须老者走了出来,他看着刘宁心中高兴:“宁儿,是你?”刘宁笑中带泪:“吴先生,是我。”她指着郑成:“劳烦吴先生快帮他看看,他为了救我被外族所伤。”
吴先生给郑成施针一阵,出血渐渐止住,刘宁手脚麻利,很快给郑成做了简单清理、消毒,吴先生拿了针缝合伤口,最后刘宁上药、包扎。二人配合无间一番操作下来,郑成体征平稳很多。刘宁松了口气。
吴先生熬制药材去了,刘宁也要跟去,被张洲安一把拉住。
刘宁回头,张洲安道:“小俊帮忙去了。你跟我来,我有话说。”
刘宁跟着张洲安去了屋后竹林溪水旁边。二人捡了一块石头坐下,看着面前潺潺流动的溪水沉默一阵。
刘宁开口:“大人……”叫出这两个字,她突然有些哽咽说不出话,她自以为自己历尽人间的生离死别已经能坦然面对一切,可看到面前的人还是心中破防不能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从你爷爷坟前经过,看见那把蔷薇,我知道你来过,就一路追踪过来。”张洲安声音低沉:“你……怎么在这里?”
刘宁想了一想:“阿曼,她在哪里?”张洲安道:“她用毒蛇对付你,我已经将她斩杀。她说你……落下大河?”刘宁点头:“我觉得坠河生还的希望比中蛇毒要大,先一步跳入河中。”
“然后被河水冲到此处,在此隐居?”“大人怎么把我要说的话说完了?”
张洲安眉毛一扬:“你以为我会信?这次又遇到了什么奇人,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大人不信,我能说什么?”张洲安道:“那个郑武又是怎么回事?”
刘宁将林中经过说了一遍:“伤囚岭中的那些野人就是数百年前因为战乱避世。如果战乱一直不休,以后郑村人也会成为那处山中的野人。不知道其他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分布着多少这样的族群?”
张洲安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永远的太平盛世,也没有永远的乱世。人人都避世,永远不能迎来太平。”“人各有志,有隐居避世的,就有郑成、吴先生这样出世的。大人不必忧心。”“有你在,我不忧心。”
刘宁顿了一顿:“大人看看如果可以用,给郑成一个机会怎么样?”“他救了你的命,我自然要用。”刘宁心中一跳:“大人这是什么话,我是看他有些本事才推荐的,你又不是徇私的人。”“我是。”
刘宁无语:“大人,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一直在好好说。”
刘宁吸一口气:“美花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秦河?”“你自己回京见了他们就知道了。”张洲安一脸委屈:“还有,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样?”
刘宁看着张洲安:“看着就很好。”“一点不好。”刘宁心中一紧,低声问:“哪里不好?”“明知故问。”
刘宁心中一酸:“大人事物繁忙,还有其他心思?”张洲安沉默片刻:“对,我看你很好,一点心思都没有。”他拉起刘宁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的古木手环:“你看着这手环,可记起过我?”刘宁就要说话。
“大人!不好了!”小俊踏花踩草飞窜而来:“一个难民村的瘟疫蔓延了!”
众人就要进入那个难民聚集的村子。
吴先生给每人发了缝制严实的衣物、鞋套、手套和口罩。他对刘宁道:“我根据你制作的口罩又加上了碳灰,又同样的道理请大人协调制作了防护的衣物鞋套一类。从头到脚都封严实,瘟疫便不得而入。”
刘宁赞叹:“吴先生果然是医仙,这都能想到。”吴先生咳嗽两声:“宁儿顽皮,什么医仙,医仙就不会疲累,不会自己的病自己治不了。”
杨玉帆道:“吴先生也要保重身体,这些日子日夜操劳,我看你气色差了很多。”吴先生摇头:“我一想到那些受罪的人,只恨不能年轻二十岁。”
小俊背着一大袋草药拍着胸脯:“吴先生放心,熬药的事叫给我。”
众人装备齐全进了村子。
在难民领头人的带领下,大家进了一个屋子。这里一张床板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男子咳嗽不停,面色发青,看着吴先生喊道:“医仙,救我……”
吴先生上前查看男子眼睑和舌苔,又把脉一阵:“跟之前一样的症状,等下漫灌汤药,我再辅以施针和推拿。”
出来房子,吴先生神色不好,问领头人:“这样的人有多少?”
“二十余人,已经按照先生吩咐,分到不同的房间单独居住,吃食单独送来,他们和他们用的东西都不和旁人有接触。和他们接触过的人也都这样单独分开住,有人随时观察着。”
吴先生点头:“正是这样,有人的地方每日都要用酒洒上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