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几人捡了草垫坐下。
郑来笛依偎着络腮胡男子:“姐姐,这是我爹。”
刘宁对着男子行礼:“多谢。”跟着这些“古人”待了一些日子,刘宁已经学会了他们的行礼方式。
“不用客气……刘宁。”男子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郑成……”
刘宁点头:“多谢郑……成。”对郑成的称呼叫刘宁疑惑,她看着张洲安,张洲安恍若未闻。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这个张大人,刘宁已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冷哼一声自己笑笑。
一旁的郑成更是疑惑,他看着张洲安:“大人,她这是……”
“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张洲安语气冷淡:“我们叨扰两日,等她身子好些就走。”
郑成看看二人:“大人客气了,难得来一次多住几日,把银鱼吃够了再走。”
桌上果酒香气浓郁,刘宁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好酒!”她又要倒,被张洲安顺走酒壶。刘宁不满:“小气。”张洲安道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郑成笑道:“刘宁还是这样贪杯……”见张洲安脸色一变,他打着哈哈:“呵呵……大人不用担心,这酒是谷中野果所酿,她适当饮一些还可舒活经络。”
林溪客同意:“这酒有药性,确实如此。”
刘宁得意洋洋:“大人,听好了,把酒给我。”
张洲安给她倒上:“最多三杯。”
刘宁抢过酒壶:“不要你管。”
张洲安面色一沉,不再看她。
来笛抬头看着郑成:“爹,我也要喝。”
郑成哈哈大笑:“好好好,给我闺女倒一杯。”
阿奇搂着来宝:“你就惯着她吧,还是我来宝乖,来宝小不喝酒,不跟姐姐学。”郑来宝点头:“来宝听娘的话,姐姐喝来宝不喝。”
郑成道:“来宝也喝!男子汉就要会喝酒。”他将手中的碗递到来宝嘴边:“喝,跟你姐一样,大口大口的喝!这酒是好东西,就是记住喝了不要下这寒潭。”
来笛笑容没了,搂着郑成胳膊撒娇道:“爹爹!来宝也要爹爹喂酒喝!”郑成哈哈大笑:“好好好,闺女要喝爹就喂。”来笛眉开眼笑。
林溪谷笑道:“郑成好福气啊,所谓天伦之乐不过如此,叫人好生羡慕。说起来,我安宁堂许久没有孩童的声音了,甚是冷清,真是比不得你这里。”
郑成哈哈大笑:“是啊,不怕几位笑话,我此生最开心的事有三桩。一和大人结为莫逆之交;二是把隐林经营至今,山外药铺生意兴隆,谷中人丁兴旺,无愧前谷主相托;三是有阿奇这个贤妻和来笛来宝两个孩子。”
郑成高兴起来拿起一个酒壶饮尽,他眼神微醺看着张洲安摇摇头:“大人,说起来你一个人也这么多年……”他再看着刘宁:“她回来了,大人你也可以有个说话的人了……”
刘宁心中一震,她看见一道如水的月光泄到桌上,抬头一看,月明星稀。月光下,她看着张洲安一张清俊孤冷的脸,觉得自己有些晕。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晃一晃酒壶,不是人让我醉,是酒。
林溪客看看神情恍惚的刘宁,再看看张洲安清冷无波的脸,对郑成低声道:“郑成,大人说了,她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你别再提那个人了。”
郑成不解:“怎么不是?连名字……”
“郑成。”张洲安道:“你喝醉了。”
张洲安起身背了刘宁回去。
石洞中,张洲安放下刘宁就要离开。刘宁闭着眼睛一把拉着他的手呢喃道:“她到底是谁……”
张洲安扯下刘宁的手,转身离开。
刘宁偏头看着张洲安孤独的背影,我不是她,我不要当她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