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那么端正,不累吗?
陈桃摸摸自己的腰,代入一下,感觉自己的腰已经开始疼了。
下一秒,她瞥见不得了的东西。
一班教室里。
有女生走到裴以年课桌前似乎在问他题目,两人挨得极近。
女生在裴以年旁边说话,他手肘撑在桌上,指节抵住头,垂眸,漫不经心地在听。
陈桃:哇喔——!!
女生校服很明显经过改动,宽大的袖口裁剪合度,衬出少女体型。
鹅蛋脸,皮肤细嫩,发型精心打理过,半披散的公主头,闪闪发光。
光看背影就觉得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很般配啊!
她戳戳旁边祁星星的肩膀,指指教室里裴以年旁边的女生,问道:
“喂喂喂,你知道裴以年身边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吗?”
“谁啊?”
“就那个。”
“哪个啊?”
“那个。”
陈桃又指了一次。
下课高峰期,周围往来人群多。
视线被人群淹没。
陈桃指了好几次给祁星星看,祁星星才能从纷沓的人群中辨认出她说的是谁。
“她啊,很有名的,杭芷和,家里是做生意的,很有钱,听说上学都是管家接送……”
杭什么?可惜陈桃没听清,她想让祁星星再重复一遍。
周遭人流往来,冲淡陈桃视线。
等她再次望向裴以年,才发现裴以年朝窗外抬眸在看她。
他黑瞳沉寂,视线像雪夜落下的月光,在复杂的人流中,穿透喧闹的杂音,精准地落在陈桃身上。
***
晚自习回家。
繁星点缀在夜空,星星点点织成夜的绸缎,朗月当空,学校外的几方灯火还亮着,店铺前排起一字长龙。
陈桃眼巴巴地看着队伍前方的女生买走最后的板栗饼,店里只剩空盘。
板栗饼的香气还在她鼻尖萦绕,她用力地嗅嗅,享受这最后的“恩赐”。
三天了,她一次都没有买到过这家板栗饼。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连上楼梯都没力气。她一路低气压,直到走到五楼,路过裴以年家门口。
裴以年倚在门槛,神情倦懒,像是在等人。
陈桃向屋内瞅了瞅,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只有裴以年一个人在家。
她想,最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周叔叔,应该快升职了,工作挺忙的……
裴以年似乎回来许久,已经换上睡衣,棉质睡衣柔软宽松,淡青的血管透过薄白的肌肤露出来。
细白锁骨上方,一小根红绳若隐若现,红绳下坠着玉观音。
“你过来。”他挥挥手。
这是什么意思?守株待兔?
啊不,守门待桃。
陈桃朝他吐舌头,很傲娇:“略略略,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裴以年笑。
他抬手,露出手中纸袋。
板栗酥、板栗酥、她心心念念的板栗酥啊……
陈桃两眼放光,她咽下口水,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去,掩拳咳嗽声,正色道:
“其实面子这种东西也无所谓。”
金黄酥脆的外壳,表皮下散发着淡淡栗香,诱人的食物。
迅速从裴以年手中接过纸袋,掏出一个塞进嘴里,好香,好甜。
陈桃忍不住嘟囔:
“你怎么买到的?这家店人超多的。”
“去得早,路过,顺手。”
“啊?”
这么幸运,她也想随随便便就能买到,只可惜每次去的时候人都超级多。
陈桃馋得咬了满满一大口,两颊被点心塞满,鼓囊囊,随着咀嚼的动作收缩。
“知道仓鼠进食是什么样吗?”
“啊……”陈桃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吐字都不清晰,“窝仲麽知道?”
“自己照照镜子。”
陈桃一下被哽住。
裴以年挑眉:“这么馋,以后会不会被人用零食骗走?”
陈桃喉结滚动,她擦擦嘴,吞下嘴里的点心,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十六了!不是小孩子!”
“哦,大孩子。”
攥着纸袋,陈桃眉头一皱,杏眼狡黠地闪闪,她弯弯唇角,小心翼翼地拎起纸袋一角,试探性地问道:
“这些…都是给我的吧?”
她再次补充:
“你不喜欢吃甜食。”
一个肯定句。
笃定他不会再把点心要回去。
裴以年低头,眯眸望她。
认真地在进食,小小的一只。
很像护食的小动物。
他点头:“嗯。”
陈桃顿时精神,她得意地收起自己的“战利品”,擦擦嘴,着急地就准备离开:“那太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裴以年拦住陈桃。
他俯身,身上有好闻的中药味,盖住板栗饼的香气。
陈桃嗅嗅。
她很喜欢裴以年身上的这种味道,有草本植物的袅袅清香,却不甘甜,中和了原药中的冷涩,清苦又独特。
方寸间,狭小的空间内都被裴以年的气息围剿。
须臾,裴以年身形欺下。
刘海末梢半遮眼眸,他睫扉微敛,长睫扫过眼尾淤红,灼灼热息喷洒在陈桃耳际,他问:
“所以——”
“为什么要在学校说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