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桃以为要上课了。
她起身,睁眼。
面前的是谈玘。
看来是竞赛组结束训练了。
她还是软弱无力,虚虚地问谈玘:
“裴以年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说他有事。”
“哦。”
谈玘盯着她瞧了会儿,很认真地问她:
“你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疼。”陈桃捂着肚子。
真的很难受。
如果后面几节课还是这么难受,她真的要去办公室打电话请假回家了。
谈玘低头看她。
少女脸色苍白,虚弱地伏在桌前,脸上渗出细密的汗,打湿额前刘海,双手还捂住肚子。
“你是不是......”
谈玘话只说了半截,顿住。
他低头,思考。
片刻后,谈玘回到座位,在桌肚里翻翻找找。
几分钟后,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方袋,再次来到陈桃座位。
“给你。”
“什么啊?”
陈桃有气无力的接过。
一打开——
即便是再虚弱,陈桃也像弹簧一样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
里面是一片卫生巾。
“你......你,怎么会有这,这东西,这,这....是女生,用的啊??”
陈桃的脸一瞬间被点燃。
语言系统全部崩溃失灵。
说话结巴。
刹那。
陈桃脑海中浮现无数种可能。
比如谈玘实际上已经偷偷谈恋爱了,这是为她女朋友准备的,再比如谈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但她一个都没猜中。
“嗯。”
谈玘点头,明了。
他坦然自若,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羞耻或者值得脸红的事情。
“我妈让我给我带着的,她说这个肯定有人用得上。”
“这样啊。”
陈桃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她虚虚点头,应和道:
“你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吧。”
像是想到美好的事情,谈玘浅浅一笑,很郑重的点了下头。
他又问:“你一直都痛经吗?”
“不!不是因为这个啦!”
陈桃恨不得马上钻进地下。
“你.....你给我卫生巾有什么用啊,我......我只是肚子疼啊.....”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话也不连贯,从耳根到面颊,火烧的一样疼。
她视线落到谈玘递来的卫生巾上,脸上烧的更红,像晚霞被染红的天。
什么嘛.....
怎么会有男生随身带这种东西。
“肚子疼啊。”谈玘自言自语地嘀咕,他望着少女难受的样子,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略歉意低头:“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陈桃嘟囔。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怎么搞的。
陈桃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烫得她手指瑟缩了下。
“完蛋。”
原来不是因为谈玘才脸红。
她好像发烧了。
“我好像发烧了。”
现在连喉咙都有些干,嗓子像生锈一样,紧咬着才能从喉头憋出几句话。
她连掌心都是热的,现在不管摸什么,传递出来的温度都滚烫。
“喂,谈玘,你摸一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少女双颊泛红,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盯着她,嗓音焦急。
谈玘觉得自己也被传染了。
耳根开始发烫。
他低低应了声:“.....嗯,好。”
抬手,虚虚悬空,伸出又缩回。
想触碰却又不敢。
就这样颤巍来回几次。
这把陈桃急坏了。
她大叫:“你这样隔空怎么能感受到我是不是在发烫啊!”
谈玘唇线紧抿,紧紧闭上双眼。
他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触碰到陈桃的刘海,倏地往后瑟缩了下,又向前,慢吞吞地把她刘海拨开。
很轻的,避免肢体接触。
谈玘双眼紧闭。
指尖已经染上陈桃的温度。
完全不敢看陈桃。
连呼吸在此刻都变得紊乱。
也就在这时——
陈桃听见教室吱啦一声打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急促的嗓音,清冷的声线中带着慌乱与匆忙。
陈桃转头。
看见裴以年拎着药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