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你只需阻拦其一便可,就好比——”
“夺回曾经属于你的宠爱。”
余绥停顿了一下,说道:“其实,你正是被掠夺的对象。”
“气运都是此消彼长的,你就没有发现,她就越受欢迎,你就越被冷待,因为一个人的偏爱有限,给了她就不能再给你。同样的,你若是想方法把身边的人把自己这边拉,同样也能把气运夺回来。”
温宜笑茅塞顿开。
说了那么多,原来到头来要她去争宠啊?
温宜笑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了下来。
她想起她因陷害崔灵姝被囚禁的那段日子。
吃不饱穿不暖。
生病了自己熬着。
每日提心吊胆,担心时悯会不会来。
她曾经所信任,依赖的亲人们,一个也没来看她,一个也没有。
他们对她是多么不上心。
他们甚至还觉得,把她嫁给时悯是对她最好的归宿。
温宜笑从来都觉得,感情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人的喜怒哀乐反常不定,所谓宠爱,也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消退,脆弱不堪一击。
曾经她被奉为大雍的明珠,所谓宠爱,可以被人轻而易举地抢走,脆弱不堪一击。
哪怕知道了是因为崔灵姝有魅术在,但伤害都是真的。
她也还是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再和以前一样,将父皇视为尊敬的长者,在母后膝下承欢,和几个哥哥打打闹闹。
她素来不喜欢把期望托付在根本无法掌控的事情上。
通过讨好别人而获得的施舍,跟狗有什么区别?
她有些反感这种做法,并没有答应他的话。
她反问余绥:“我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她?”
余绥道:“她是魂魄而不是人,你杀一个崔灵姝,她还会通过别的躯体借尸还魂,将来还有更多的陈灵姝,白灵姝,你杀不玩的,还会让双手徒增杀孽。”
听到这话,温宜笑有些烦躁了。
杀又杀不了,要她像条狗一样向这些人邀宠,还不如把她从这里踢回河里面去淹死算了。
“你让我再想想……”
她努力冷静下来,又翻开了书,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
余绥看着她扫过书页,在某几页中看到了些什么,眼眸忽闪忽闪的。
然后把这几页标记了起来。
余绥有些好奇,想到她应该在研究剧情,便没有开口打断,只是默默观察。
风吹过风吹过芦苇从,轻轻地晃动,形成层层翻滚的草浪。
晃动的黑影,倒映在她的衣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宜笑合上了书,整理了一下裙子,起身走向远处的县城。
大概都梳理明白了。
余绥发现她走的方向不对,这不是去元京的地方,“小公主,你去哪里?”
温宜笑停了下来,“前面那个县城名叫韩陵,在书上有出现过。”
书中描写崔灵姝和几个追求者去京畿游玩,路过韩陵镇。
偶遇一户主人家,长年被妖物所困扰。
那时候的崔灵姝跟随术士学习驱邪之术,正想检测一下学艺精不精。
后来,在牺牲了两个同伴后,她顺利斩杀妖物,并且发现了被妖物藏在这个家中的宝物。
那件宝物,是上古遗留神器的碎片,她后来顺着碎片,找到完整的神器——后稷之泽。
余绥感觉有些不对劲。
书上出现过她就要去吗?
温宜笑突然问道:“你有名字吗?”
余绥一愣,把名字告诉了他。
“余绥,余绥……”温宜笑念了几遍,忽然脱口而出,“绥绥?”
这个称呼,几乎是心念的反应,温宜笑念完以后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那……我可以叫你绥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