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不是不管她吗,因为莫虚无的罪名将她关押,后来甚至为了和南疆交好,不惜将她远嫁给一条疯狗。
她落河以后,按照原有的剧情,就是被活生生冻死在冰河,溺尸河底。
她已经失踪两日了,城墙上的人是眼睁睁看着她被箭刺穿肩胛,如果没有余绥,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们大抵能猜到自己的结局,派那么多人找她干什么?
城郊都是禁军,沿着河边把枯草都翻了个遍。
温宜笑甚至远远看到了温行舟,她那个没皮没脸的三哥。
天气寒冷,河风阵阵,他披着斗篷,像是被冻着了,不停地搓手呵气,却坚持站在船上,指挥着人搜索。
始于他将朱砂交给崔灵姝,终于他毅然决然迈出公主府。
她觉得在自己心里,温行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远远望着,无悲无喜。
温宜笑现在并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
倒不是怕被拉回去再次塞上轿子送去和亲,怕的是自己在梁府的动作惊动崔灵姝。
神器碎片尚未到手,她忙活了一天,若是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当初崔灵姝在湖畔设下幻境,温宜笑竟然丝毫未有察觉,可见她的法术在自己之上,夺宝讲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如果令崔灵姝发觉,她不一定有机会获取。
梁悦坐在一棵大树底下荡着秋千,枯叶如海浪般扫过她的裙摆。
看到温宜笑去而复返,又重新回到山庄中。
她手抓紧了绳索,“她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已经要走了吗?”
她刚刚说完,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就接过控制权,“既然回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同一张嘴前后自行对话,场面着实诡异。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梁悦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只针对梁家人吗……”
“聪明的人太碍事,昨日她看我那个眼神,我怀疑昨天她已经发现了什么,放她离开也不太行。”
另一个人反驳:“本来以为和那个姓裴的一样只是个花架子,可昨天那情景竟没能把她吓退半分,恐怕不是什么好惹的,还是想办法把她给处理了,以免夜长梦多。”
“那要现在去找她吗?”
“等晚上吧,让你去你肯定是不敢的,还是等我来,白天是我的休息时间,晚上才有力气。”
“梁悦”捉着绳索,忽然一蹬秋千,飞得老高。
另一个声音忍不住呐喊:“慢点!”
……
“余姑娘……”
裴青岚在身后喊住她,“你在做什么。”
温宜笑抬眼看着他,“你还没走吗?”
昨天被温宜笑提出他不适合当术士以后,他如受重创,沮丧得跟头驴似的。
温宜笑还以为他会离开呢,没想到竟然还留在此地
他笑了笑,“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什么……”
温宜笑正想说不需要她,突然间余绥在脑海中喊道:“你可以让他帮你回镇上去问候梁家人。”
“你帮我去镇上问问梁大人,一定要他如实回答,就问梁小姐性情大变之前,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手上掏出了几个纸人,还剩眼睛没有画好,“要是他说的话无关紧要,没有让你觉得三观炸裂的话,你就拿朱砂笔给这几个纸人点上眼睛,它们会帮你狠狠扇他的嘴!”
裴青岚犹豫了一下,像是没搞懂温宜笑得意思,只能照做,听话地捏过纸人:“余姑娘不是想要收梁家酬劳吗,这样反过来打主人家,恐怕不太好吧……”
比起获得神器面前,这点酬劳算什么,少他一家又不会饿死。
当然这些话不能直接告诉裴青岚,温宜笑想了片刻,故作高深地道:“若梁家不义,我便视其家金钱如粪土。”
“若能救人性命,那这点钱,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