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忌皱眉道:“可是当年那件事不是查清楚了吗?”
他说的很含糊,但是秦墨明白,当初高力在海上偷袭,是姬家人在背后搞的鬼。
现在看,还是漏掉了一些东西,比如北奴!
当然,姬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半点也不冤枉。
没灭了他们,都是托了他们祖宗的福。
“是查清楚了,但是现在一想,问题很多,周炀帝三征高力的事情,我就不说了。
但迄今为止,大乾还没有跟高力,真正的正面冲突过。
就算有,也是小摩擦。
大乾立国初期国力弱,他们不敢,没道理二十年后的今天敢。
高力敢来偷袭,就说明他们是有依仗的。
如果背后没有北奴的支持,俨然是不可能来撩拨大乾的。
所以我想了想,当初要是打起来,必然会把大乾拖入战争深渊里。”
如果把南番和高力这两件事联想,你就会发现,这件事太蹊跷了。
北奴之所以不选择南番落败时动手,是因为洛布扎堆还在。
以洛布扎堆的威望,南番诸部落,不敢冒头。
现在洛布扎堆死了,南番就乱了。
假如,大军被吸引到了南番,然后这时候,高力又突然搞事,西南和东北同时开战,会如何?”
公孙无忌神情凝重了起来,一字一句的道:“兵力分散,中部空虚,应接不暇!”
“对咯,而且南方几个大都督府都被打烂了,郑裴崔三家覆灭,北方说安定倒也不尽然。
那么这时候,必然是北奴的机会,而他们所付出的,不过是两万骑兵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北奴不从天山过,而是要绕远路从南番的西南方向过的缘故。
这北奴是越来越聪明了,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竟是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那还等什么,报上去啊!”公孙无忌道。
秦墨这会儿也有点心烦,冲这高要招招手。
高要心领神会的,给秦墨点燃了一根烟。
“半岛这会儿自顾不暇,倒是不用太过关注,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秦墨让室丹出面,向黄罗兜售武器,赚了一波银子的同时,还无意间打乱了北奴的布局。
若是这时候,高力敢把矛头对准大乾。
黄罗都能搞死他。
盖苏文也不是傻子,必然是要等北奴援兵来的。
北奴援兵来了,他估计还会继续打黄罗。
不来,他只能蜷缩着,干瞪眼。
但是出面兜售武器的事情,公孙无忌不清楚,秦墨也没细说,只是道:“大致的情况是这样,北奴亡大乾之心不死,所以我们要提防。
这一次,我会带走柴荣和窦遗爱,大都督府的事宜,将由国舅暂代。
各项事务都已经安排妥当,这一去,没有半年,我是回不来了。
务必要把土豆和红薯育苗的事情做好,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岭南会更好。
我不在的时候,谁要是搞事,太上皇还在这里,你们掂量一二。”
“是,大都督!”众人正襟危坐。
随后,秦墨开始调兵遣将。
岭南只需要留守小部分人就行了,苍梧是重中之重。
最重要的是岭南最南端,那里有六诏,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
其中最强大的要属蒙舍诏,也称南诏。
这六诏原是诸羁糜州的一部分,但是六部较强,位置较远,白莲教霍乱的时候,竟没有波及到这六个大部落。
而这六部落,常年受到南番的恫吓,还能够屹立不倒,也是很有能耐的。
秦墨想了想,带太多人不合适,带少了又不安全。
最终想了想,还是决定让骑射兵和炮兵上,陌刀兵只带了千人。
还有最重要的剃刀线。
至于马蹄铁,那都是老物件了,早两年就大面积的配备。
只不过,这功劳秦墨都懒得要。
都给
忙完之后,天都快黑了。
一进门,李玉澜等人就在那里等着他,一个个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宝贝老婆们,你们的亲亲郎君回来了!”
以往秦墨回来,众人必然蜂拥而至。
可这会儿,都不吭声。
“三姐,这是怎么了?”
李玉澜红着眼睛,抿着嘴,不吭声!
“大哭包,你来说!”
李玉漱扁着嘴,“父皇怎么老叫你出征,大乾就没人了吗?
从倭州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来岭南了,这才刚休息了几个月,又要去南番。
南番那地方,天高路远的,多危险?”
秦墨愁了,直接坐在门槛上,用手抻着脸,“那怎么办,做女婿的人,总要给丈人分忧解难吧?”
“雪儿这才刚怀上,你这一走,能不能在她生之前回来?”柴思甜是最乖,最听话的,这会儿也说道:“家里孩子出生,你一次都不在,我们这些女人担心受怕的,哭都不敢大声哭。”
李雪不敢说话,南番,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漂亮是漂亮,可气候变幻,也挺危险的。
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带路,很容易遇上危险,甚至还有大片的沼泽地。
一旦陷入,不堪设想。
只是这一次,她阿兄有危险了。
她既不想让秦墨去,也害怕李双安出事,一时间,竟急的直流泪!
李丽珍就更不敢开口了,她很清楚,这是秦墨许給李世隆的聘礼。
也是娶她的代价。
心中是既担心又害怕。
李静雅则上前,拉住秦墨的手,“憨子哥哥,我女扮男装陪你去南番可好?
我之前跟你去倭州,这次也可以跟你去南番!”
“去去,你少跟着添乱!”秦墨在她额头点了点,“你以为行军打仗